清晨…就在之后的两个小时到来。
在影琼,因为白天的阳光都会被无数的鬼杞树吸掉,所以这里本该没有白天的概念。然而此时,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乌云把这没有阳光的白天变得更加的幽暗,却使得这个城市独有的莹绿火光变得格外通明,如同游走在彼岸两边的鬼火。火光的燃料主要还是鬼杞树的树干,这种树木吸尽了阳光,一点也不会分给外界,燃烧起来后,就成为了黑暗里不可取代的光明。
白灵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所有起床该做的事情,穿好校服洗刷完毕,拎着她的书包来到了空旷的大厅前,想趁着这个宁静的时间悄悄的离开。
没想到的是,刚下楼梯不久,她就止步。
眼前的一幕是她在艾妮露家懂事开始的几年里都没见到过的景象。从前这个时候,清静得就连佣人也见不到几个,家系的人就更不可能那么早起床了。然而今天,佣人们居然那么早就已经手忙脚乱的在开始干活,管家们陆陆续续地在家族的大餐桌上换茶,以艾妮露·韦恩为首的所有的家族长老全部坐在那儿,看样子是吃过了早餐,并悠闲地等着什么似的,一个庞大而熟悉背影也在其中。
“爸爸…”
白灵情不自禁地喃喃了起来,一个月前,自她在母亲的葬礼上见过隆琦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身为人父的将军。一股鼻酸突然冲向白灵的眼睛,此时她最想的就是可以在隆琦的后背上抱着哭闹一顿,行为上确是提起了小脚步,低着头失望地绕过人群,悄悄的离开。
这时,那个如同魔鬼般缠绕白灵思绪的声音再次呼喊了她。
艾妮露?韦恩。一头控制着整个艾妮露家怪兽正对着白灵微笑,干枯一般的手慈祥地示意着白灵到他的身边来。
韦恩特地叫人在自己旁边追加了一张儿童椅,点头示意她坐上去。白灵迟疑了一会,看了一眼坐在斜角位的隆琦,隆琦苦笑地点点头后,白灵才缓缓地爬了上去,心里还是千百个疑问。
等她坐稳了后,白灵才意识到一股可怕的“压力”正压得自己动弹不得。就座在餐桌两列的数十位元老,用着一个比一个更锐利的眼神盯着白灵全身,不管是嫉妒、愤怒、不屑还是厌恶等等,无论哪样都使白灵的背脊开始浸透着冷汗。
终于,韦恩打破了这个短暂却在白灵心中无比漫长的沉默。他笑着向各位元老介绍了白灵,仿佛家里突然出现的孩子一般。再继而向白灵介绍了在座的所以元老,包括她的亲生父亲。
这个时候,第二轮的早点陆续被端上了桌子,因为宗家府中的早点款式每天会有七到九种,白灵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那份。
“尽管吃吧孩子,以后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韦恩拖着意味深长的语气,古怪地抚摸着白灵的头,漆黑的眼袋里仿佛就只有两个窟窿,顿时让白灵觉得眼前的早点变得鲜血淋淋…恐怖而又血腥…
“怎么啦?你应该没吃早餐才对吧?为了防止你溜走,爷爷可是特地把大家的用餐时间提前了哦,再怎么你也得必须吃完。”
结尾的那句话就像是一句强硬的命令,白灵颤抖着手拿起了刀叉,勉强的吃了一口,刺鼻的味道让她马上就想全部吐出来,然而不光是身旁的韦恩正板着脸盯着自己,两列元老无疑列外地观察着她。那看似平凡无奇的食物,在白灵的口腔里弥漫着浓烈的怪味,那种怪味她心里十分明白,只是不懂韦恩为什么要逼着她吃下这种充满“血味”的食物。
“吞下去。继续吃。”
老怪物并没有给白灵喘气的机会,而是继续地监督着。只见白灵连牙齿都开始颤抖了,表情痛苦地模样终于唤起了某人的察觉。
“没胃口就不要吃了,上学去吧。”
隆琦环抱着双手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对白灵来说就像是水底中的一口救命的空气,使她终于能喘一口气。
“当主,你这是不把你父亲放在眼里吗?那女孩必须吃完给她的所有食物才能走。”
元老里,陆陆续续地有人开始评击隆琦,他一怒之下原地剁了一脚,整个大厅就像地震那样晃了一下,那些七嘴八舌的元老纷纷安静了下来。
“不是那女孩,是我女儿。”
说完,他无奈地看向白灵,温和地说:
“去吧,不用理会这些人。”
听到这句话的白灵给隆琦一个更无奈的苦笑,最后确认着韦恩的态度。沉默了一会的韦恩又笑了起来,对白灵说:
“那就听你父亲的吧,爷爷我也只是担心你早上饿了肚子在学校被其他的孩子欺负才这么做的,去吧,我们晚上再见。”
等韦恩说完,白灵跳下椅子向韦恩以及隆琦都鞠了一躬,再转身离开,期间她发现平时一直都准时给自己送行的老爷子管家——白鬼并没有出现,大概等了一两分钟,白灵才不以为意的走出大门。中途韦恩又把她叫了回来,当着隆琦的面对她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直到她走在上学的路上仍念念不忘。话的内容大概是这样:
“今天要是在学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