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关键的是,他将桓孝、文俶和那些奋武营战士弃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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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参加过好几次战斗,但把敌人的首级割下来拴在马脖子下面,卫平还是第一次。奔驰在路上,卫平也为自己的胆量感到震惊,他居然就生生砍掉了石崇的脑袋,就像砍下一颗猪头。人在极端的时候,确实可以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正想着这些,前方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
叶欢“吁”的一声勒住马,弯弓,搭箭。
那些蒙面人却发一声喊,往四下便走,忙忙如丧家之犬。
卫平一见,知道自己的预测应验,顿时大喜,两腿一夹马肚,轻喝一声,策马狂奔。
叶欢、羊景二人紧随其后。
来时要比去时快了许多,隐隐已经听到博望坡方向仍然杀声震天。卫平心头一紧,抽出菜刀,刀背狠命拍打着马臀。那马吃痛,四蹄如飞,转眼间就到了博望坡的谷口。
谷口处,尸横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数十辆扁箱车倾倒在路边,铜钱散落一地,殷红的血水就从铜钱上汩汩流过。这些车里也装了些金银珠宝,遮掩在铜钱上方。现在,那些金银珠宝大多已经不知去向。原来,那些蒙面人已经先一步听说石崇被杀的消息,早就无心恋战,纷纷打开车上的木箱,抢了些金银珠宝,各自逃生去了,就连铜钱也被他们夺走不少。
山坡上,数十人还在那里恶斗。卫平已经到了近前,看得分明,正是他带来的奋武营军士将洪驷团团围住。奋武营的军士自然不会跟那些蒙面人一起哄抢财物,纷纷来助文俶、桓孝。高手之间的战斗,他们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妨碍他们封堵洪驷的退路,摇旗呐喊。
洪驷果然骁勇,力敌文俶、桓孝二人,外加这许多军士在那里鼓噪,他只全无惧色。
卫平跳下马,拎起石崇的首级高高举起,大喝道:“石崇已经授首,洪驷再不投降,更待何时!”
洪驷看清那颗人头果然是石崇,不由目眦俱裂,厉声道:“石大人有大恩于洪某,只要洪某今日不死,誓报此仇!”
卫平知道这个结已经不可解,把石崇的首级一扔,挥舞着菜刀就冲了上去。石崇的首级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一匹无主的战马跟前。那马扬起前蹄踏了下去,“噗”的一声,竟踩烂了石崇的半个头颅。
看到这一幕,洪驷顿时心头绞痛,哇哇大叫起来。高手对招,岂容疏忽。他这边稍稍走神,那边文俶怎肯放过这个机会,早一枪刺中他的前胸。
本来,文俶的枪已经被洪驷打落,只靠佩剑与他对敌。等到石崇死讯传来,战场形势突变,那些蒙面人四散而走,又有军士帮文俶捡回了铁枪。
洪驷挨了一枪,却不管不顾,怒吼一声,任由铁枪穿透他的身躯,他整个人竟顺着铁枪扑向文俶,状若疯魔,钢刀举起,想要和文俶拼个同归于尽。
文俶仓促之间,只能撒手弃了铁枪,往后便走。桓孝抢上前,一斧劈在洪驷后背。洪驷脚步不停,钢刀依然直取文俶咽喉。卫平堪堪赶到,挥刀架拦。两刀相撞,当的一声,洪驷手中钢刀已经断成两截。直到此时,洪驷方才力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几个军士上前,要将洪驷捆绑。
卫平想起洪驷刚才发的誓言,挥了挥手,道:“给他个痛快吧!”
桓孝闻言,手起斧落,洪驷顿时身首异处。只是在那根枪杆的支撑下,他那半截尸体却不肯倒下。
这一战终于落幕,随行的两百军士只剩下三十五人,许多人还身负重伤,能不能熬过去还很难说。当然,引走追兵的那数十骑也有可能安全生还。
文俶喘了口粗气,走到卫平身边。他身经百战,像今天这样两次丢弃铁枪,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耻辱。不过,他毕竟经历过许多,知道朝堂上的形势,不禁担忧道:“侯爷,石崇一死,只怕杨骏不肯善罢甘休。就该留下活口,如今死无对证,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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