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之中也不知跑了多远,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抺亮光,高汉知道那就是出口了。
从出口处狂奔而出,又向前跑了很远这才停下。再回头,伴着一声巨响,身后一股黑黄相间的灰土冲天而起,眼前半面小山都垮塌了下去。与此同时,祖庙方向也经历了此景。
良久,尘埃落定,两边再无进出口的半点踪影,祖庙这回是彻底与世隔绝了。
“我地乖乖,还真够险的。”高汉后怕地拍拍胸口,心里对巫越的心智愈发佩服的紧。
显然,这一切都是巫越的有意安排。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得到月华并按法服用之后便想离去了,不说没日精在身、单独使用月华会不会有危险,就说绢帛上最后记载的离开通道也一定是条不归路。
只有耐心并因得到传承而珍惜玉瓶的人才会发现玉瓶里的字迹,还得诚心诚意地按照上面的方法行传承大礼。三叩九拜也一定是有说道的,弄不好是阻止机关发动的必须条件,从而印证得实惠的人是真心的传承者,然后才让他得到巫神套装、继而开启真正脱困的通道。
即使来人走了狗那啥运,逃过巫越的机关算计,没有权杖、铠甲和玉佩,那么冒然地去巫坛訾黎称王,迎接他的一定会是一大批高手的围攻或者算计。
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手,都是会巫术的高手,虽然高汉现在还不知道巫术的威力是不是象传说中的那样神奇,但可以肯定冒认者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反之高汉准备的就全了,史籍两卷、功法一套、玉瓶一只、凤冠一顶,权杖、铠甲、玉佩、兽皮所有能证明传承的东西都带上了,这要再不能成为巫王从而顺利接收乌贪訾离部,那只能认命了。
孙波人早年间就放弃了这里,几经变故之后,祖庙和这段历史都成不被人知的往事,否则也不会便宜了高汉这个外人。
感慨了一番后,高汉拍拍小金让它自由活动去。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在那个不能飞的山洞里可把小金给憋坏了。
同有阴阳属性的一人一鸟,互相间的情感联系比以往更加紧密。小金亲昵地用头在高汉的脑袋上蹭了蹭,然后翅膀一振冲天而去。
这里是蛇窟的后山,绕行的话得多走十多里才能找到队伍,也不知道六卫在刚才的崩塌中有没有事,所以高汉直接从陡峭的蛇山上攀越了过去。
现在的他身体无忧,翻越眼前的这座高山根本就不是问题,就是现在让他不戴全套的登山装备去登珠穆朗玛峰,高汉也有战而征服之的自信。当然信心是有,但高汉不会没事找事傻乎乎地真去爬雪山玩。
悄然回到了蛇窟前面,六卫和李唐一家连同冯归正努力徒手扒着蛇窟门口的乱石。此时的众人脸上全是泪水和泥,双手血淋的。
部队的人也全来了,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高汉处分过和提升过的人尤为卖力。其实他们都是队伍中的佼佼者,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也算明白了高汉的苦心,如今高汉出了意外,他们打心底里愿意为这位教官做点什么。
这群人一面救援一面高声呼喊着,一声声“教官”、“老大”叫的情真意切,把暗中偷看的高汉叫的那个心酸。同时高汉的心里也是相当欣慰的,公道自在人心,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他们的认同,这对谁来说都是令人感动的一幕。
这群人里只有一个另外,那就是戎戈。要说戎戈的劳动强度和努力不比其他人少,但他独独少了一种坚定的信念,一边搬着石头一边劝他们不要作无用功。换句话说他很理智,面对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表现的相当冷静,或者说他的政治头脑十分清晰,懂得取舍。
但作为被救助者,高汉却因为他的表现直接把他划到可交但不可深交的那类人里,心里对他的隔膜也愈发大了。
高汉知道,如果是在战场上,戎戈这样功利心极强的人不会是个好同伴,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生死兄弟。以后在政治层面上,那就得看谁能压得住谁了,这类人会根据实际情况采取不同的策略,但外界压力过大时,这类人往往是最容易妥协的。
高汉对每个人的表现都在心里下了评语,最后的则是针对戎戈的。
“好在飞凤国有允凤在,好在我们都还年青,有的是时间作事。”
高汉在原地弄了个大坑,把得自蛇窟里的东西仔细藏好,然后施施然走到了大家的后面。
格桑、扎西的铜号就在旁边,高汉曾经交代过他们一定要视之如命,现在看来他们为了高汉连命都不要了。
高汉捡起一支吹响了集合号。
“嘟嘟嘟哒、嘟哒嘟哒嘟——”
军号声是这两个月来部队最为熟悉的指令,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嘹亮的军号声一响,所有人立即抛下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按平常的队形站到空地上,李唐等人也站到了指挥官的位置上。
他们紧急集合是背对着高汉的,可等了半天兵不知官命是谁发的,官不知号是谁吹的,又因军纪约束都不敢随便张望,于是大家都瞪着眼睛竖起耳朵,以最标准的军姿站着等待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