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我所料,景艺封王的消息传出,整个羽钧城都在沸腾,两百多个中层将领聚集府外,景艺封了个王,而我却只是个大团主,以为我是被胁迫才封了景艺。说实话,其实我也算是被胁迫。
大战在即,我不得不亲自会见这些将领,稳定他们的军心。
两百多个将领见到我出现,整齐划一跪下行礼:“参见统帅!”
我对他们说,封景艺为王,确实我亲自下的命令,对此你们有异议吗?
他们面面相顾,其中一个人说,王之上,必有帝,正如先有父,乃有子。
我说,你说的没错,景艺虽为王,仍是我的臣下,仍听令于我这个大团主。
他们个个喜出望外,突然异口同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大吃一惊,他们完全理解错我的意思。我却不知如何去解释,眼见伫立一旁的原道和武姬在偷笑,我不禁摇头,看来在人们心中摒弃帝制尚需时间,它实在是根深蒂固。
我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这么理解,但不要称我为皇上,而是团主,明白吗?这是命令。
“是!皇上!”他们异口同声答道。
我哑然失笑。并全军奖发俸禄才将他们打发,他们走的时候,还异口同声说,谢皇上。而不是谢团主。
改革真的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现在有民团制度在百姓间打下基础,我坚信,假以时日,必能将所有人的习惯改变过来。
见所有人退下,原道走了过来,呵呵而笑:“堡主,不对,团主,看来不只是我和武姬理解不了吧?”
我说,迟早他们会理解的,团主制度比帝制幸福得多。
一个士兵突然跑来,双手递上一封信。我不禁皱眉,这已经是敌军射进来的第五封信了,我几乎可以倒背出来,无非是要我出城一战。
我没有接信,而是严厉第说,以后这种信就不要拿过来了,士兵们也不许看,他们不停射进来,就捡起来,一把火烧点。
“是!”
原道说,团主,敌人天天挑战,岂能忍受,众士兵也不是孬种,末将愿率军出战,拿下疯歌人头!
我笑着拍拍原道的肩膀:“不要看小羽林军,羽林军在的时候,蓝桑从未踏进半步,更不要看小疯歌,十年前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现在仍记得他的气息。”
“你见过他!”
说话人却是武姬。武姬一向沉默寡言,但凡说到疯歌她总会显得魂不守舍,纵然那是藏在她眼神里的微小恍惚,我依然能感受出来。那天得知疯歌亲自带军前来,她整个人失神般站起,我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偌大的城府都安静等待,我屏气已久,她却不发一言,又失神般坐下,我和师沅、原道都看在眼里,以为她不是跟疯歌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没睡醒在梦游,或许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从来不透露自己的过去,对此我一无所知。
“是的,”我说,“四年前云熊还没死,他败守苍狼城,疯歌与铜羽的联盟军进驻天阳城,我就是那时候见过他,想此,我还应该感谢他,你们现在见到的我,就是那时候被疯歌救的命。”
“疯歌救你?”武姬和原道几乎异口同声。
“我知道你们下一句是什么,为什么还要造反,是吧?我简直可以倒背如流了。”
“是啊,为什么?”武姬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发问。
我笑了笑:“为什么?就为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建立民团制度,废除帝制,我一直为这两件事努力。”
武姬神色黯然,我问她,武姬,你是否跟疯歌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每次谈及他,你反应很大。”
“是吗……或许真的是深仇大恨吧,他杀了我哥哥。”
我一怔,才知道这个神秘女子竟然还有一个哥哥。我安慰说,很快你就可以报仇了。
“是啊,很快我就可以报仇了。”
第二天中午,景艺率军到达羽钧城,闻言我不禁拍案而起:“决战时刻到了!”
“原道舞姬,随我去迎接景艺。”
南门大开,我与原道、舞姬众人伫立在巨大如苍穹的城门下,遥望前方,热情沸腾。
前方,金色的盔甲、金色的马甲、金色的长枪汇成一道金色的光,正向着我缓缓前来。
身穿黄金甲、面带金色面具的景艺和师沅并马而行。景艺提着黄金抢,师沅喝着酒。
景艺和师沅同时下马,抱拳作辑。
“本王参见团主。”
“末将参见团主。”
说本王的自然是景艺,他金甲耀眼,但让我目不转睛的,却是他身后的一万黄金骑。
即使是坐骑,也是一套金色的护甲,每个骑兵手提一支金色长枪,背挎一张弓和一桶箭。
光芒如天上繁星,气势如贯穿天地的长虹。
这就是我军的最强战力。
能与帝国羽林骑争锋的唯一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