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立在横挂在墙壁上地图前看的出神。天阳城向西北500里是苍狼城,西南走向1000里,是燕南城,云熊曾经的大本营,燕南城以西便是兰离城和蓝都。苍狼城虽同是九大主城之一,但曾经被疯歌一把烧得几成废墟,易攻难守,可以撇开不管,我将目光集中在燕南城。燕南城是个大城,攻下对我军有很大的优势,现在那里城主又是谁?
“堡主,外面有人求见,自称田冠。”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头,是护卫长柏桂。我说,让他进来。
片刻,田冠进来,然而此时的田冠却没有当日飘飘然若隐士的风采,更多的是紧锁的眉头透出的焦虑。我说,田盟主,别来无恙。
他声音有点颤抖:乱堡主,您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我伸出手,示意他坐下:我就知道田盟主回来,特意令人为了你准备了斗棋。
田冠目光落在了座上的暗红木棋盘,神情委顿,他说,乱堡主,我哪还有心情跟您下棋呀。
我笑笑:不,田老,越没心情越要下,请。
说着,我便自顾自地坐在座上,见田冠仍然不动,再次伸手示意田冠坐下。田冠脸带愁容,不安地做下说,我是来……
我轻轻举手制止他说话,拿起虚棋前进一步。田冠无奈地跟着拿起虚棋,同样前进了一步。我随即举起山棋,落在中轴,镇守中路。
第四步后,我用风助火势办法支取对方帅旗,完胜。
如此下了三局,田冠三局皆败,我摇头对田冠说,田老,你章法凌乱,已走不出昔日的风采,我要你下棋,就是要平复你的心情,可你依然心乱如麻。
突然田冠站起,语气愤怒中带着无怒:乱堡主!你,你这是要害我田冠啊!我现在也变成助乱!我田冠这一辈子完了!
我不禁大笑,响朗的笑声回荡这房间,我说,田老,你要这么想,我打下了天下,你就是我乱某的一大功臣啊。
田冠急了:乱堡主,你为要拉我进水,我田老只是一介小商人,玩不起啊!早知道传是真的,我岂敢给你粮草呢。
我不紧不慢说,既然你进来了,断然无全身而退之理,况且,我军还需要商盟的帮助,作为交换,我军会将打下来的城池的商业发展交给商盟,如何?
田冠脸上神色骤然一变,这就是商人唯利是图的本质,一个天阳城已经可以富成这样,如果我打下整个天下……我说,我不但你拉你进水,还要拉整个商盟进水。田冠愕然失声。
田冠霍然跪下:乱堡主,您放过我吧,我一副老骨头了,只想安享晚年。
我不禁惊奇,田冠居然不为所动,实出我意料。我说,田老,你是对我没信心,当然,以后的事确实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很多事情本就是赌博,不冒险的事情很少,不论你意愿如何,你必须和我合作。
田冠霍然站起:你!
我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田冠终于无可选择,说,好,好,我田某活到今天,也算是够了,既然没得选择,我的命就交给你乱堡主了。
我笑了:接下来拜托田老一件事情。
什么?
召集所有商盟成员到此。
※
我走到操练场,见到师沅在清点清点物资。现在我们都驻扎在原天阳城驻军所在地。
师沅见我,说,堡主,单单原驻军留下的刀、剑、枪就超过了三万多,弓五千把,箭十万多支,粮草足够全军一年,从满府抄出来的财物比城府库还多。
我冷笑:满哲士这个杂种,活着一天从没停住搜刮民脂民膏,开府发给天阳城的百姓。
“堡主英明,这样做实在能大收民心,”师沅大喜,停顿一下,说,“但这样的话,我们资金可能会撑不久。”
我说,留一点,不要全部散出去,况且,不尽快下一步计划,资金再多也是无补于事。原道呢,怎么还不回来?叫他回来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师沅说,原道还在巡视,末将现在派人叫他回来。
话音未落,空旷的操练场响起急切的马蹄声,漆黑中现出数骑出来。为首骑兵翻身下马,向我走来,是原道。他说,堡主,末将巡视城防,抓到一个企图潜逃的男子,可能是奸细。随即两个士兵压着一个人过来,当皎洁的月亮照亮他的脸庞时,我才认出了他:蒙承?
原道:怎么?堡主认识?
一袭白衣的蒙城缓慢跪下:乱堡主,我不是奸细,我是丰家父命令,要前往苍狼城办货!
原道:你不知道戒严令么,现在不许私自进出城。
我说,现在这样的时势,家父还让你去苍狼城办货,真是难得。
他似乎听出了我口中的嘲笑,说道:乱堡主,因为家父在那边有产业,现在时势、时势动荡,要过去处理一下。
“哦?那你是准备长期都会在苍狼城?”
“是的,乱堡主。”
“嗯。”我微微点头,说,“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