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清楚,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梦。
五十年前,当时的十长老也只是个二十三岁左右的青年,却接到一个围剿牧云一族的任务,牧云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族群,整个外界即使是非人都不一定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民族,就因为如此,信奉牧神的族人都拥有一种能力,是一种死后不落轮回,继续化为人身在人间活着,本来这一切都相安无事,知道阴阳宗大祭司预言,牧云族的能力将危害整个阳界的运转,这才下达剿杀的残忍指令。
阴阳宗当晚出动了近两百人前往牧云族居住的地方,在夜晚与草丛的掩饰下,十长老看到的不是十恶不赦,扰乱戒律的牧云族人,相反,他们团结友爱,逡巡天地自然,勤勤恳恳,为来之不易的食物向牧神祈祷,欢笑声,歌声,到处都是一片的祥和,他想阻止,可他当时只是一名执行任务的执行者,连小队长都算不上,谈何阻止?
他只记得,当晚的惨叫声,啼哭声,牧云一族一晚被灭,大火连连烧了数月,似乎那是在发泄无法发泄的怒火,而这首歌,名叫牧云谣,是牧云族被灭后的七天当晚,响彻了整片山林,虽然他只是在梦中听见,但十长老一直都十分清楚明白,那并不是梦,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许是上天的庇佑,与他一起执行剿杀任务的近两百人第二天晚上全部失踪,只有他一人没事。
望着大屏幕,想着过往之事,突然老泪纵横,“五十年啦,五十年啦,这是诅咒,诅咒啊。”
很显然,五十年后的今天,阴阳宗的新生赛不知哪个后辈不懂缘由,选取了这片森林作为参赛地,而这个地方,便是牧云一族当初生活与尘埃结束之地。
歌毕,顿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霎时间,电闪雷鸣。
天机捂着胸口,好痛,好痛,痛的都无法呼吸了,头好重,眼睛好累,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眼前一片水雾,让他无法看清眼前的身影,身体落在冰凉的草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司马····俊······
·····
天机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一个早晨,刺眼的阳光照得眼珠子生疼。
“阳光?这是····哪?”天机知道他自己现在并不在宗家,宗家只有无尽的黑暗,是没有阳光的。
“天机?感觉好点了吗?”床边的是美芬,天机的老妈,怎么····怎么我会在家?
天机坐了起来,扶着还在晕乎乎的额头,说道:“司马俊···”
司马俊?司马俊,是谁来着?为什么自己会说出一个不认识的名字,美芬看着天机那般表情叹了口气,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司马俊走了进来,美芬对他摇了摇头,便与司马俊走出了房间,美芬轻轻的关上房门,说道:“天机胸口绞痛的症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司马俊回忆着,只记得那次逛街,天机拿着美人鱼之泪的不适样,便告知美芬。
“时间太久了。”美芬摇摇头,无奈道:“如今天机体内的蛊毒已逼近心脏,决不能再让他开第四次阴阳眼。”
否则性命不保,性命不保,美芬的话就像梦魇,一直在司马俊脑里徘徊,握着天机的手不觉得紧了紧,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连开阴阳眼激发美人鱼之泪的力量逼退鬼兵这么大的事都要瞒着我。
而美人鱼之泪竟被下了蛊毒,他曾回去找过那小贩,而宗家却说查无此人,如今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有针对性的计划。
抹心蛊,这是一种专门针对阴阳眼的人所研制的蛊虫,炼制的方法已无从得知,更别说炼制解药了,抹心蛊前期只会因胸口疼痛而引起头晕,但事实上,已经晕过去了,已经证明中蛊已深,想强行拔出根本不可能,只能用药物控制。
天机,纵使你再忘我千遍万遍都在所不惜,但你不能食言,说好来世再见,如今见了,你绝不能再一人离去,绝不能,朕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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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曾几何时,天机的三餐内,都多了味苦苦的中药要喝。
“为什么一定要喝药?又说我没病,喝药不治病喝来干嘛?”天机满脸哀怨。
但看了看司马俊手上拿着的是聚仙楼的包子,立马拉下脸来,说道:“好啦好啦,下次记得多买几个。”
司马俊看着天机喝下整碗药愁眉苦脸,心里也不懂是什么滋味,虽然忘了自己,但他还可以重新来过,抹心蛊,你抹的去一人的记忆,也抹不光我们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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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内殿
“牧云族如今死灰复燃,将是阴阳宗一场浩劫。”李越说道。
“不过是一缕缕幽魂,未免过于担心了吧。”钟无海说道。
此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身着黑袍,整个身体除了眼睛,其余的地方都被包着,左手拄着将近两米的榕树杖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古代宫廷服装的侍女,稍微有些眼力的人一看便知这两名侍女的实力已经到了封鬼级别。
“大祭司。”众人齐齐恭敬道。
“牧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