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师炮兵团、保安第六团及伪县政府警察、还乡团等。滕县南三十里的官桥,有敌伞兵纵队一个营据守。滕县北的邹县城为敌第二十四军一个团及地方武装一部据守。整编第二十师即第二十军与第二十四军均是川军部队,而我军兵力分散,加上攻城器材缺乏,弹药因雨季转战淋湿后大多失效,虽经我连续四天攻击,形成相持状态。本拟集中一、四纵队兵力再行强攻滕县城,但由于我军对津浦铁路及鲁西南敌后地区的连续出击,严重地威胁鲁中之敌,敌以五军、七军及整五十七师等七个整编师匆促回援,鉴于调动敌人的任务已经达成,即放弃对滕县敌的攻击。七月二十日,我主动撤出滕县、邹县战斗。
七月二十三日,我一、四纵队进抵枣庄东北集结待机。野司的意图是待华野北线部队南麻、临朐战役得手之后,南北夹击敌一个兵团,决定我们在鲁南待机。
“西瓜”与“面包”
我华野北线部队于南麻、临朐地区反击敌整十一师、整八师,由于暴雨,没有打好。而鲁南也是连日大雨,大小河沟水位暴涨,兰陵以南地区地势低洼,淹成一片泽国,交通断绝,北进困难。这样,不仅没有达到南北夹击的战役企图,反而被敌人抓住我华野两个主力纵队孤悬鲁南敌后的弱点,妄图吃掉我们。敌人在电报和无线电话中,把一纵称为“面包”,四纵称为“西瓜”,只要打开报话机,就可听到吃“面包”、啃“西瓜”的一派狂言。他们认为“面包”、“西瓜”吃定了!因为,合击我两个纵队的是五个整编师的兵力,后续欧震兵团的三个整编师即将赶到,南面的台儿庄、运河一线又有冯治安部两个军,无论何是突不出重围的!好不容易围住了我两个主力纵队,蒋介石也来了劲头,亲自指挥围追堵截,要报孟良崮七十四师被歼之仇。
野战军首长也为我们两个纵队的处境焦虑。陈、粟、谭在养申电文中指示我们:“以插回蒙山争取东返会师为行动方针。”如果我们在枣庄地区或兰陵地区,“应有决心在鲁西地区机动转移一时期,打一两胜仗,不过早暴露东返企图”;如果我们在峄枣地区,则可派一个师“引敌人向西北,你们才能迅速向东”;并问我们“能否分出一个到两个师协同鲁南地方武装开展局面,使主力掩护适当地点,然后于适当时机突然向东或东北经费县以西地区回蒙山”。给我设想了东返会师的不同方案,但又给我们指出:“总之,靠你们机断处理,或两个纵队集结行动,或分两路行动,均诸考虑实施,一切机断处理,争取胜利转移为要。”野司首长的主要倾向是一、四纵队东返,但究竟如何行动,则由我“机断”。
当时,向北、向南突围根本不行,敌人摆有重兵;向西则是津浦线,敌人正在调动,准备拦阻我军;只有向东北渡沂河,然后跃入沂蒙山,但是山洪暴发,沂河猛涨,没有桥,根本无法渡河。虽说沂河水暴涨暴落,一时也难以退尽,战争中的时间宝贵万分,一时之差,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再说,敌人也必然估计我军寻求时机东返,不能投其所好。我和陶勇同志考虑再三,决定向鲁西南突围,只要能突破敌军的包围,就能与我第三、第八、第十纵队组成的右路兵团会合。问题是怎样突出去。我们知道,要突破敌人重兵阻拦,越过津浦线,跨过独山湖,向鲁西南突围是不容易的。
我们的行动,要根据对敌人情况作出准确的判断,才能下正确的决心,因此收集到准确的情报是十分重要的。华野两个主力纵队陷于困境,也引起了延安总部的关注。延安总部及时地给我们发来了情报。从实战情况来看,证明这些情报是很准确的,但是战场情况转瞬万变,因此这些情况要比我们自己搞到的要迟一天时间。我们弄到的情报所以快,我们的电台主任秦基同志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及时而准确地破译了敌军的电文。我那时掌握两部电台,一部向上保持联络;一部收听敌台,及时破译,掌握敌情。
根据敌情判断,国民党军全力防我一、囚纵队向东突围,拟合围我于鲁南地区。我决心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法,首先,示形于东,造成敌人错觉,随后再以有力一部继续向东佯动,引敌东去,这样就可使我一、四纵队主力与追击之敌拉开距离,趁机西去,跳出敌人合围圈。要达到这个战略意图,向东佯动的部队必须是强有力的,这才能造成主力东去的声势;而且又必须是具有牺牲精神的,在敌人重围之中,很可能遭受重大伤亡甚至为主力突围而牺牲。写到这里,我深深地怀念四纵司令员陶勇同志。陶勇同志从抗日战争的郭村战斗中与我并肩作战以来,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此次鲁南突围,更是顾全大局,同心同德,团结一致地为胜利突围而勇于承担重任。四纵队领导机关与我纵纵队部总是相距不远,每到宿营地,陶勇同志总是赶来我处,共同研究敌情,商量对策,促使我下决心,并使其顺利实施,完成作战意图。他同意我采用声东击西能战法,并主动提出由西纵的彭德清师担任佯动掩护任务。彭德清师即第十师,第四纵队的主力,三年游击战争锻炼出来的坚强部队。佯攻掩护需要这样一支坚强部队,但是此去是否能回归?这是个未知数!陶勇同志为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