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无碍。”
李啸云心间的愧憾感得到宽慰,但恨愤之气依旧不减,又道:“方丈等人无事就好,此贼已被我就地正法,从此江湖之中再无横行之人,既得太平安宁。”
“阿弥陀佛,施主这又何苦?一恶既除,再生一恶,施主的兄长苦心造诣相劝极是,若是人人有仇有怨都仗剑杀之,江湖何来宁日?冤冤相报何时了?李吟风施主心慈仁义,实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不惜能原谅你以往所做所为,为何还执迷不悟?”
李啸云惊色地问道:“方丈这是何意?我为你们报仇,你们却反指责我的不是,难道说当年所结恩怨还未化解,此刻首恶已诛,欲要开始清理我这个少林余孽?”
本悟摇首叹道:“施主不必惊慌,我等此刻若是负气斗狠,寻挟滋事,万不是你对手,只是念在天下苍生万物与武林前尘设想,在此不惜点醒施主,你与佛门有缘,因心智迷失,被人蛊惑做下不少错事,却又因徜徉迷茫为民除害,大义灭亲,功过相抵,双手却沾满鲜血,业障心魔甚深,如是还不回头,唯恐成为第二个‘仁来凤’”
“方丈的意思是让我放下恩怨,不再过闻江湖之事?就算我此刻逃到天涯海角,认贼作父,身为金国兀术义子的身份依旧还在,哪怕隐姓埋名,躲至天涯海角,世人无不痛恨切齿,叫我如何能安心放下?天下之大,唯有沉沦方能解脱,最后死在武林正道人士合力歼灭之下,也算不枉此生。”
本悟深深地叹道:“施主此言差也,持之自然放不开,若真正欲得净土,必先彻底放下,或许此刻的少林寺也被天下尚有血性之人嘲笑、讽刺,甚至骂声一片,说我等空有其名,却贪生怕死,对金人暴行杀戮视而不见,未加阻止,更有人唾骂不已,说我们宁可沦为胡虏奴役,空无天下第一大门派的胆魄与气势。世说纷纭,哪能一概而全?所以,施主放下吧?”
李啸云愈听愈心境起伏跌宕,问道:“如何放下?遁入空门,潜心忏悔?这样就能消减我身上的罪业吗?这样就能让武林安宁了?然,诸恶还在,我不过杀了一个真正恶魔之下的爪牙而已,你们少假惺惺地借助伪善正义的名号,想将我困于此处!”
李吟风没想众人好心相劝还是未能劝悔他,深感痛凄,大声喊道:“小龙你就醒醒吧?不是所有不快都以武力解决,孤翳独行只会令人丧失心智,彻底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回头吧?”
“哈哈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个要我反省,那个恨不得杀我报仇,就算委身曲于佛门,我依旧永世不得安宁,何来净土?废话少说,成为魔鬼奴役下的杀人工具也好,成为人皆唾之的恶魔也罢,李啸云别无出路,三日后,我要与李吟风决一死战,秦桧等人之事我万般推崇,因为他是为我大金与大宋效力,唯有此法才能真正化解宋金两国之间的仇恨。”
“你……你简直行事亦正亦邪,不可理喻,起先还为秦桧等流所做所为横加阻拦,不惜一切也要保精忠报国的岳元帅一命,此刻怎么背道而驰,反而倾向秦桧等人?如此喜怒无常,癫狂不义,就不怕……”
“不怕什么?至始至终我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仁来凤不过是妨碍你我之间的绊脚石而已,与你合力处之,是要令你安安心心地与我公平对决,我不过是在欺骗你,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傻大哥啊,秦桧也好,岳飞也罢,纵有回天之能,你也无能为力,还是安安心心的了解我与你之间的恩怨吧?胜了我之后,你大可前去将兀术杀之,但杀了一个他,说不定还有成千上万个兀术相续而至,此事唯有妥协议和方才能换取天下真正的太平!”
“不……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岳大哥必败无疑?而秦桧等人如愿以偿,这,这怎么可能……”
“善哉,善哉!国之大事,红尘方外之人不便插嘴,不过可还仍不愿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贫僧等人也无可奈何,与之作对,只会枉送性命,如今心灰意冷,即刻回少林寺于佛祖面前静心悔过,以减罪孽,施主若是有朝一日幡然顿悟,少林寺的大门随时为你大开方便。告辞!”连本悟等人都对李啸云束手无策,纷纷离去,就算此刻强行武力制服,免不了又是一场血腥场面,此时不能单凭意气用事,他的过错自有其兄李吟风处置,想必一定能换武林一个最为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