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吟风与毕雅涵又回到韩世忠麾下,身置沙场前线与金人艰苦鏊兵,而另一面李啸云养好伤后准备带着赵瑗瑗一起回到临安,处理内患之事,攘外必先安内,如不把秦桧一事彻底解决,无论天下抗金气焰如何高涨也是徒劳的。
为了不招人注意,他们二人乔装了容貌,而且临安之巨,就连赵瑗瑗也是许多地方不熟,而且她原本早该于五六年前与构王兄相认,念在同为皇族血脉的情意上救其他兄弟归朝,孰不知毕雅涵却先劝其最好不要承认自己是王亲皇室中人,否则自身性命会遭到威胁,此事一直拖到了绍兴十年不见分晓,李啸云算是已经洗心革面,开始亲自着手处理此事,不能委屈落难公主与自己过着朝不保夕、漂泊惨淡的江湖生活。
他瞒着赵瑗瑗打听到了高世荣在临安的府第,白日戒备森严,各大城门盘查严密,而且赵瑗瑗产后忧心焦虑身子虚弱,又痛失爱子,更是心力交瘁,为了照顾她李啸云也变得格外细心,什么事都打点得有条不紊,加上白日直接奔着高世荣府第而去,自会让赵瑗瑗强力拒之。为了不引起她怀疑,李啸云只好选择深夜带着她潜入临安。
赵瑗瑗被李啸云抱着怀中,整个人轻飘升腾如置人间天上,还有种腾云驾雾般的飘然若风,似乎能一生都沉浸在这一刻多好啊,自数月前心上人身负重伤运功调息,治愈内伤,他的身手、内功更上层楼,或许这一切都与他儿时于沈闻疾处专心习得医术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就算临安城高墙固,守卫严密,对于如获新生的李啸云而言,不在话下,轻而易举。
“云,深夜潜入皇宫,万一被抓住了,该当如何应付,侍卫兵卒定会乱箭射之,以为我们是欲图行刺九王子性命的刺客。到时候危难险重如何应付?”赵瑗瑗忍不住心里的大惑,在李啸云怀中吐气如兰地问着。
李啸云如抱软玉温香般毫不吃力,原本他全神贯注于施展轻功朝着偌大的临安城直奔高世荣府宅去的,这一下被赵瑗瑗问及,身形渐缓下来,站于一户商贾大户的房梁上停歇,还在左顾右盼,心里急躁着搜寻高府所在,冷淡地回道:“此事你就不必担心,就算你我有个意外,想你堂堂一国公主,当今圣上的亲皇妹,自告身份,看谁还敢为难你我。”
“话是这么说,可惜我……我又不想回皇宫去与构皇兄相认……”说到后面,细若幽咽,闻无可闻。
李啸云倒未专心细听,一心一意都关注于心中的大事,根本不懂赵瑗瑗此刻的心思,顿了半响后才问道:“你说什么?我未能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赵瑗瑗心下一沉,原本以为此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与他厮守终生,但不料心上人一遇大事就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如何,跟大哥李吟风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心为国,毫无旁骛,更无心在儿女私情上,有些悲戚伤感,立即含糊其是地应道:“没什么?我只是高兴不知该如何言表,所以……”
李啸云一听话中带着几分酸楚,猜想她定是不大赞同重恢身份一事,立即改口,顾及她的感受,说道:“我知你心里一定在想不能与我一生在一起,就算给你金山银海也毫无兴趣,可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赵瑗瑗心神一惊,凝息屏气地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李啸云,虽说眼前模糊,难以辨认,但能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心满意足了,顿时暖意从心底涌出,舒泰受用,脸上不由一红,轻声地道:“一切都依你处置,都说夫唱妇随,我就算位及公主,却也不过女人,过着和和气气,融融恰恰的日子也就别无所求了。”
“我却不敢这么受你眷顾恩宠,你我原本身份悬以太大,我此刻恶名远扬,天下但凡知道我为虎作伥的丑事,谁人都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抽筋拆骨,以谢天下。你素来骄天之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声名狼藉,生死难保,跟着我只会遭人唾弃,甚至漂泊不定,整日担惊受怕,还言什么安稳太平?”
赵瑗瑗脸色一惊,又道:“那你就想将我送回大内,与皇兄相认,从此独自一人又浪迹天涯?那我们的孩儿怎么办?”
“我自会应付,就算赔上这条性命也要让你们母子俩平安无事,我十余年来恶事做尽,对你亏欠太多,无以偿保,唯有让你后生快乐无忧,不再受半丝委屈苦厄,李啸云也算是将功折罪。”
“可是,我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幽闭冰凉的皇宫中,整日没有自由,身心禁锢,没有你在身边还谈什么快乐,哪来幸福可言,你是不是想将我如往常一样狠心撇下?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就算是死也不和你分开。”
李啸云早知会有这样的答复,立即改口,“我没说丢下你一人不顾啊,只是暂时让你安置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思来想去,天底下没有比皇宫更严密,更安全的地方了,何况你从北国逃回来,一直过着流浪江湖的苦日子,该时候与家人团聚了。”
“那好啊,既然与构皇兄相认,没有你这个驸马,我这公主做着也疏无乐趣,都说皇宫内院安若磐石,其实远比江湖还要险恶,凭心而论,难道你在金人那里可有一丝自由与欢愉可言?你是想把我当负赘一样丢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