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之后,李吟风与毕雅涵联袂并行前往庐山,一到山脚下,就被所见的情景吓呆了,身着各式朝服的文武官员齐至此地,个个面带愁容,焦灼不安,皆是自己不认识的面孔,但人群中倒有一个人记忆犹新。
那人三角眼,尖削的面堂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温文儒雅,身着色彩鲜丽的雍贵服饰,正是多年前于临安义父韩世忠府第内见到的秦桧无疑,对于他这人,李吟风痛恨切齿,不想今日前来与岳飞重逢,这种奸邪小人定是来加害精忠报国,赤胆忠诚的岳飞的,一时气怒,抽刀在手,朝他所立的方位砍出一记“风生水起”,恨不得立斩奸臣,为天下百姓除此大害。
李吟风什么也不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宋好不容易才有反败为胜的转机,而秦桧这种贪生怕死的谗臣竟为了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屡次加害岳飞等人,自己既为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血性人士就算被再次沦为阶下囚,或是治罪砍头也心甘情愿了。
原本秦桧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官,正与其他同朝不同品阶的官员正在商议如何苦劝岳飞下山讨金,屡遭挫败,皆被岳飞婉言相拒,算是吃了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愁得焦头烂额。竟不想从西北官驿道上来了两位风神俊逸的年轻夫妇,那男的二话不说,从背上抽出一把古拙沉重的刀就凌空劈来,秦桧倒是历经世面,镇定如恒地站着一动不动,不知他是吓得心胆俱裂还是故作冷静来掩饰住心里的惊惧。
李吟风功力大增,特别是前些时日里与其弟李啸云斗得两败俱伤,心灰意冷之下从天下风云变色中又参悟出自身武功的精妙,已是更上层楼,以他现在的身手足可与岳飞相提并论,倒是他个人并未得知身负绝学已然达至精进威猛的境界。
这招“风生水起”原本是寓意自己十余年间从泥潭深渊一步一步艰辛地走来,所遭遇的苦厄磨难都在自己接触或是结识的忠义豪壮英雄哪里迎刃而解,他们每一位都是为人津津乐道,齐声颂赞的大英雄,大豪杰,在他们潜移默化的感染下,自己虽地位丝毫没变,但是心胸、气度、品格、志气等等都犹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他们一起甘苦与共,患难相助,使至李吟风也有了种“风生水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轻飘飘地置于云端的感觉。
更能应证在自己这套刀法上的造诣修为,猎猎风响,虎虎生威,单以劲风足可伤人于数十步之外,如是亲手杀了秦桧,他的血沾染上自己的刀,还嫌脏了手和刀。
料想这刀劈至,秦桧无论如何是逃不出自己的劲力笼盖,悉数将他全身周围数尺的地方吞噬,犹如猛虎扑羊之势,锐不可当。谁知他身边有位年纪不过十余岁的少年人,挺身而出,双手奋力向自己的刀风“呼”地推出一掌,两股劲力相触,化于无形。就连毕雅涵见状也不由惊摄。
李吟风心下凛然,想不到这个老奸巨猾、天下百姓无不痛恨的奸臣身边竟有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暗惊失色不已,更是暗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那少年所施展的功力来看,似曾交过手,正是前不久与仁来凤生死相拼所施展的有几分相似,身负武功也大相径庭。但从未见过这个少年人,心下惴惴不安。
那少年正是秦桧养子,名叫秦q海。
“来者何人竟敢出手伤害丞相,就不怕株连三族之罪?”
他一言之下,身处旁边的各位武将个个抽刀在手,齐齐地怒视着李吟风、毕雅涵,只要秦桧一声令下,立即上前将二人制服拿下。
秦桧却伸手示意他们不必惊慌妄动,一脸得意地笑着冲着李吟风道:“这不是韩大帅的义子么?可是李吟风李少侠?能于此处久别重逢,秦桧倍感荣幸之至!”
李吟风毫不矫揉造作地大喝道:“奸臣!谁与你认识?你带着文武百官来我大哥静养之所意欲何为?是不是不见他死在你面前,你彻夜难眠,心有不安?”毕雅涵不住地在旁投以倾慕的眼神,也觉精神大振,也不惧怕他们个个是权倾一时,只手遮天的朝中大臣。
“你是忠是奸?来庐山是何居心,路人皆知,我大哥赤胆忠心,一心为大宋百姓誓死杀敌,穷尽毕生心血于社稷江山永固,不惜以性命换取天下太平,你这等摆弄权贵的小人,嫉妒心狭,竟想为了自己的地位迫害他性命,试问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义何在?”
杨沂中站出一步,挺身而出,朝着李吟风二人抱拳道:“素问李少侠也是岳大哥的结拜兄弟,那杨沂中也幸得大哥不弃,与其他十一位志同道合、竭心尽忠的将军义结金兰,不才的很,我在其中排位老七,据我所知,少侠的义父也在其列。想当年我们十一人意气风发,血性豪壮,真是令人怀念啊!”
李吟风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此人言下之意是在占自己便宜,转弯抹角想令自己称呼他一声长辈,原本不善言辞的李吟风,顿然语塞,不知该如何答复他才好,毕雅涵那音若流莺鸣翠地响起:“将军即为岳元帅的兄弟,风哥也同为岳元帅兄弟,一个在沙场,一个在江湖,还是区分开的好,若是论先后主次,恐怕风哥远在你们结义之前!”
杨沂中脸色一惊,有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