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成王败寇,这个天下就是这样,区区江湖又算得了什么?我不过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谁真正赏识我,就为谁做事,单逞匹夫之勇只会累人累己,到头来还不是一事无成,可笑!可悲!”黑衣人阴沉老练,似乎不为段思君的话所激怒,自鸣得意地嘲笑李吟风以及段思君三人。
沈闻疾担忧李吟风难以承受住心底的剧痛,而更担心的则是爱徒会在堕入魔道,越陷越深,唯一能制止李啸云继续为恶的只有面前的大哥李吟风,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算自己有启蒙教诲之恩,也难及李吟风手足情深,“阁下到底是谁?想必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大人物,做出这等大违道义,深受世人唾骂的恶事,就不怕良心不安吗?难怪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如此怯懦,就算成就了千秋大业,也不会受万世尊敬。”
黑衣人声音一沉,切齿地道:“沈闻疾,你果然嘴上功夫比你本事厉害,既然你想目睹我的庐山真面目,那就如你所愿,也叫你这干人安心上路。”赫然将头上的黑布罩除去,露出他那须发灰白,满是皱眉的脸来,双眼爆射精光,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色。
沈闻疾也惊吓了一跳,似乎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旧事来,惊惧变色地喃喃念道:“原来是你?当年我居然没有留心注意阁下,真是……真是……”
“真是疏忽大意?还是有眼不识泰山?三十年前,我还道你无心留意我,早将我忘了?想不到沈闻疾不但人称‘妙手仁心’,还有一颗过目不忘的强心记忆,哈哈哈,老夫也算没有庸碌一生。”
段思君从未见过此人,只知道两年前他硬闯武林大会,行事疯癫,不以常理而悖,亲手残害了武林刀俎青衣,后于黑龙潭大闹各大门派,重伤龙九五,带着李啸云逃出了天下正道人士的围攻,只知道与丐帮关系甚密,渊源颇深,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忍不住多问一句:“此人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
沈闻疾至今想起来还如梦如幻,但今非昔比,不免心有余悸,惊惧骇然地回答:“其实这人恐怕你早有印象,不过当时他也跟此刻一样,故意掩饰真实身份。”
段思君双眼挤成一条细小的缝,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口中道:“听说他是丐帮前任帮主,叫什么仁来凤,两年前就是他大闹黑龙潭武林大会,将李啸云从高手如林的手中救出去的。”
沈闻疾“唔”地同意段思君的话,却又道:“三十年前,大理镇北王比武招亲,为你择良婿,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在群雄之中充当一位看客,当时还有一人叫什么庄丁乙的,你的同路朋友该不会也被你杀了吧?”
段思君这才回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待嫁闺中,那副热闹非凡的美好情景,一下想起来当年的确有两个毫不起眼,却处处引人注意,哗众取宠的人来,能被他们蒙混过关,实在是自己看走了眼。
沈凝也好奇问道:“爹,娘,你们所说的这人,到底是谁?”
沈闻疾向仁来凤抱拳行礼,翰旋一句:“阁下自称陆仁甲,只是红尘一过客,没想到数年一别,竟然摇身一变堕落不堪,甘心与恶魔为伍。”
段思君接道:“阴险卑鄙之人做事素来不敢以真面目,真名讳示人,生怕所有的罪孽都会揽入他一人身上,成为遗臭万年的大罪人。你一身横练武功,使得是丐帮内家心法,还有罡劲十足的降龙掌法,当过丐帮帮主,我看连那个名字也是早有预谋,掩人耳目想象出来的吧?”
仁来凤哈哈大笑,笑得恣意狂态,近乎一个失去正常理智的疯子,沈凝也不由被他的狂笑吓得心惊胆战不已,幸在身边有母亲这样的绝顶高手在旁边,才勉强稳住自己的惊惧,否则独自一人怎敢面对于他,看着他仰天大笑就像一个可怕的恶魔,隐隐的余悸在心头萦绕。
他笑毕之后,狰狞的面目上露出十分得意,对段思君所说的话没有动怒,甚至供认不讳地道:“不错,仁来凤,仁来凤,以巴蜀一带方言叫出来就是人来疯,老夫为了横霸整个武林,不惜改名换姓,过着躲躲藏藏,暗无天日的生活,就连原来的真名都忘记了,虽担任过丐帮帮主,却不受米一石那老匹夫赏识肯定,说我心地不纯,本该吕敦儒的帮主之位,却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哦,忘了,吕敦儒只是吕二口还未进入丐帮的前的名字,嘿嘿,我进帮比他早,资历比他老,为叫花子,为整个武林,乃至天下屡建奇功,保护大宋于危难之即,却不想无论我多么努力,也敌不过一个后学晚进之辈,我不甘心!”
李吟风一听他提到吕二口,不由大惊失色,虽然也知悉一些丐帮的旧事,但从仁来凤亲口说出来,不亚于自己亲眼所见,喝问道:“原来你才是加害米老帮主的罪魁祸首,害得吕大哥还在为他之死感到无比愧疚,让出帮主之位给你,你却……”
仁来凤阴冷的笑道:“哦,居然认识吕二口?小子我倒小看你了,不错,是我一手酿成的,你又怎样?现在你已是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担忧别人吗?”
李吟风实在弄不明白人心与世事为何如此复杂,明明情同手足的兄弟,却为何要自相残杀?难道同生共死,患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