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的义子,也就是小王爷,但段思君一家早就于两年前的黑龙潭时得知这个消息,一听到“小王爷”三个字时,沈凝既激动又心痛,本想直接问明他的安危下落,一切是否还好,但碍于答应过母亲与他不在有瓜葛,一时暗自隐忍下来。
段思君却沉不住气,痛恨得牙痒痒,怒气大盛地斥问起来:“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果真回来了?但我大理段氏还从不受任何人的恫吓与要挟,他既然在这里,省得我东奔西跑,四处找他。”
黑衣人就是为李啸云看守进出刘李村要道的神秘高手仁来凤,由他这样当世无匹的高手出面挡下武林名门正派,李啸云也潜心地解决个人恩怨,免除后顾之忧。“大理段氏还那么气焰嚣张,这里可是小王爷原来的老家,地处大宋江南,好像由不得你耀武扬威吧?哦,忘了,记得小王爷年少时与你一家老小都有过一段挥之不去的回忆,好像你也亲眼目睹了他生身父母惨死于眼前的情景。人生在世,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想郡主不会不明白报仇雪恨对他来说何其重要,更何况这是小王爷自己的家事,你插不上手,安心在此等他料理完后,再来解决江湖恩怨,否则……嘿嘿,如不听从劝告,那也只好再次领教大理段氏独步武林的绝学。”
段思君气怒不已,但静心细想,李啸云为人奸猾狡诈,单以他一人的实力便可与自己周旋,现在又多出现一位神秘高手,若是与他先斗得两败俱伤,李啸云又一次侥幸脱逃,掂其轻重,倒不禁平复气怒,冷静对待,平心静气地环视着进出各处地势,水陌交错,由此入刘李村唯有这一条路可走,而面前又虎踞着一位实力难测的对手,横冲直撞只会适得其反。“再次领教?阁下的话我怎么不明白,是与我段氏有过交手,还是混迹在武林人群中见识过大理段家的本领?”
李吟风从他口中再次听到哪位“小王爷”的名讳,居然得知他也曾是刘李村的村民,心里疑惑不解,心里不由惴惴不安,心想:“难道他们口中的小王爷与我有什么牵连?”一下回想起在海州韩世忠大营中,弟弟李啸云竟然对敬重的义父突施杀手,而他自称就是‘小王子’这个称呼,一下惊骇,听闻到“生身父母惨死”几个字,神智顷刻间崩塌,再也不能把持心里的激动,喝问道:“你说的小王爷到底是谁?是不是李啸云?”
段思君等人也差点被李吟风突然的暴喝吓了一跳,但段思君却自恃身份,加上心高气傲,冷眼旁观,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沈闻疾与沈凝对李啸云心存愧歉,如今时过境迁,月移星换,李啸云也因为这事沦落为今日不堪的地步,不敢回答。
黑衣人见段思君居然没有率性直为,反而气定神闲地问起琐事,倒也沉得住气,免去了一场凶险异常的打斗,也省了不少气力,耐心十足地回道:“早从小王爷口中得知还有位血脉相承,唇齿相依的大哥,原来就是你,好啊,旧愁新恨一并来了,也省得逐个去找了。”说话的同时,四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黑,黑衣蒙面人仁来凤一下从站立的地方不见,只闻到猎猎风声,他整个人已到了隘口,只与李吟风相隔不足丈许距离。
李吟风全身剧震,没想到一切的美好在瞬间就颠覆崩塌了,难以置信地大喝道:“你……胡说八道,小龙是我弟弟,大英雄韩世忠的义子,怎么可能是什么‘小王爷’,我爹妈没死,不许你咒他们……”一时止不住心底的剧痛,痛哭流涕起来。
就连身旁的段思君与沈凝也感到惭愧,甚至也为他感到哀伤,对于面前这个看似粗犷实则内心脆弱的迟钝少年感到同情与怜悯,也回想起当年亲眼目睹的惨景,不知如何去安慰他。沈闻疾没想对手不但武艺高强,实令自己也难望其项背,而且连心肠也很毒辣阴险,李吟风与李啸云是兄弟,一个坚韧正直,励志于拯救苍生的大任之中;一个报仇心切,误入歧途,但要手足骨肉从此反目成仇,这不是要他们自相残杀么?任谁也不忍心见到这样的痛心疾首的场面,开始为李吟风的身体担忧,怕他接受不了残酷痛苦的事实,心伤而整个人轰然倒塌。
“阁下到底是谁?心肠竟然如此毒辣,连一个心地淳善的孩子也不放过,到底意欲何为?”沈闻疾精通医理,知道一个人身体抱恙刀创外侵寻常药石便能根治,如果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哀恸悲伤,只怕他是铁打的,挺不过自己那一关,就是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
黑衣蒙面人嘿嘿冷笑,“这事他本该早就知道,好像大理郡主与她的千金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说起来我算是很仁慈的了,相比真正居心叵测,应该是你的妻子与女儿,知道真相为何不早告诉他,纸包住火,迟早要接受这个残酷痛苦的事实。”
段思君一时大气,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狠狠地教训下此人,但还是被对方的话深深触及心底去了,与李吟风相处也有数个时辰,直到这一刻方才感觉他与李啸云极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从这个迟钝的少年身上看到了坚毅与正直,不像李啸云那样背道而驰。现在看着李吟风一蹶不振的哀伤,不知道该如何去慰藉抚平他心头的伤。骂道:“无耻卑鄙,枉你自称武林成名人物,竟然甘心做胡虏的鹰犬爪牙,实在令人感到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