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雅涵笑色婉拒道:“不必了风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前方为我遮风挡雨,我都无以为报,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我即刻便动身,快你一步先去临安试探乱党虚实,你不必为我担忧,倒是你千万保重。岳大哥,我风哥就交给你了。”岳飞拍拍胸脯地允诺道:“弟妹放心吧,有我岳飞在,便叫任何人也休想伤他一丝毫发的,如有个闪失唯我是问。”毕雅涵片刻不敢耽搁,即刻开始收拾细软,从马厩中牵出她心爱的枣红宝马,向岳飞、李吟风等人辞行,朝着临安的方向催马绝尘而去。
李吟风怅然若失,没想到朝夕相处两年有余,今日又要分离,也不知此番离别能得几时才能重逢,心情有种说不出的空荡,岳飞等人不住在旁慰藉,要他心里好受些。
翌日,李吟风跟随着杜充勤王的大军,混在岳飞的行阵之内,浩浩荡荡地开往江南。
当杜充勤王大军开到建康已是四月中旬左右,命令一路奔波的将士在城外扎营,并未先去救銮,反而是大有消极应战的准备,岳飞官微言轻,根本劝说不动杜充,只得委屈负气,听命照办。
且说毕雅涵先到临安之后,顾不上歇息,立即混入乱军把守的临安皇宫之中,换上宫女的服饰,在皇宫中找寻韩夫人的下落,听闻苗傅、刘正彦二人的守卫私下议论得知,赵构最为信任的武将当中当属韩世忠一家,而苗、刘二人竟然将梁红玉也扣押在皇宫之中,也不怕韩世忠会来报复,何况隆yP太后又是在二人的威逼利诱之下才辅佐内详太子,自己垂帘听政,苗、刘二人乃是武将出生,难以信服朝廷文武百官,一切都得依仗这个太后来充当傀儡,赵构被关押在天牢大狱之内,也不知处境如何,然而隆yP太后本是哲宗皇后,年迈体弱,与梁红玉很是投契,声称没有她相陪,这位老太后难以安寝,拿无从早朝威胁苗、刘,既是二人的救命稻草,对隆yP太后不可谓是千依百顺,又想与韩世忠同朝为官,共攘天下安危,念在梁红玉怀孕在身,构不成任何威胁,也就放心把梁红玉放在隆yP太后身边照顾起居,也便闲谈散心,舒缓老太太的情绪。
听说这一消息,毕雅涵跟着皇宫的侍女们前去太后寝宫,为隆yP、梁红玉二人送去食物之便与其碰面。一入太后寝宫,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毕雅涵见到了梦寐以求的梁红玉本人,她没有批戴胄甲在身,随时担任保护太后安危的侍卫一职,反而衣带宽松,精神清健异常,陪在太后身边有说有笑,看她却如传闻那样有孕在身,不便舞刀弄枪,但好在她身体清健,常年随夫征战沙场,强壮于常人,一丝也看不出她因怀孕虚弱的迹象,背对自己,难以看清她的面目,但见到她身旁没有监视限制行动的守卫,更没有手铐脚镣加身,毕雅涵喜出望外,痛哭流涕地当着梁红玉身前称呼道:“韩夫人,小女有要事向你禀报。”也不怕惊扰了宫女太监引来乱军,隆yP太后倒是见状道:“云雀,你们先退下,在殿外紧守门户,如有异动,即刻通报。”有位面容姣好的宫女盈盈款身欠礼,声音婉转动人,只怕听得人浑身酥软,向其他奴婢打了个手势后,相续退出殿外,随手将殿门关闭。
毕雅涵生平第一次进到皇宫,就算自己平日里胆大妄为,率性而为,但身置皇宫无疑身处龙潭虎穴一样,战战兢兢地伏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面前二人,隆yP太后倒是一位慈祥亲和的老人,一见是梁红玉的亲信涉险冒死混进皇宫来通风报信,毫不惊讶,反而通情达理地问道:“梁夫人,这位小姑娘既敢来此找你有要事相商,哀家也就不便打扰,容你多和她说说话。”梁红玉也万没想到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敢孤身犯险,必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先是回礼致谢道:“谢太后隆恩,对红玉万般照顾,此等恩惠足令红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隆yP淡淡一笑道:“梁夫人客气,你我即为女人,能像夫人这般杀敌报国,功劳抱负丝毫不逊色于世间任何须眉,这等襟怀好比今时的风波府穆桂英,哀家能有你的照顾,实在万幸才对,你夫妇二人为我大宋赵家恩重如山,还说什么客气话,好了,事态紧迫,你们有什么话就尽快交代,苗、刘二贼随时会来,一切由哀家承担,不必担忧。”
梁红玉款身揖礼,念在有孕在身也不敢行施大礼,向隆yP说了一句:“谢主隆恩!”后,转过身来对拜倒于地上的毕雅涵客气地问道:“姑娘,我便是梁红玉,有什么话起身再说。”毕雅涵被她扶起身来,只感一股阴柔的劲力令自己无法抗拒,不禁暗自惊愕:“想不到韩夫人身手不凡,还礼贤下士,这等心胸与气度,便是天下女子效仿的楷模。”这时与梁红玉正面相对,不禁愣自惊诧出神,二人皆不由地相互轻声赞叹道:“好美!”毕雅涵双颊如醉如晕,现出红腮,腼腆娇羞足令梁红玉看了大加称赞。梁红玉也不失女中豪杰本色,不吝苟笑地问道:“姑娘年置韶华,又心怀侠义,甘冒性命之危前来探望红玉,此等作为实令天下英雄为之折腰了。”
毕雅涵被梁红玉的容貌所震惊,原以为她天下扬名,久历沙场,加上刚才那随意出手的惊人武功,还道她是满面慈蔼,已入半老之岁,没想到这位女中豪杰竟是如此惊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