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吟风看着她吃过饭后就一直没有空闲下来,片刻也不愿安静,拿出李吟风的宝刀与她的青铜古剑仔细端祥,翻来覆去也不知在打什么古怪主意,李吟风奇怪地问道:“涵儿,你拿刀剑出来干什么用?难道你要随将军一道前去杀金兵不成吗?”毕雅涵看着古拙黝黑的“昆吾石”与她那把轻薄如纸的松纹古剑,究竟在琢磨着什么,对李吟风的问话漫不经心,双眼不离左右手各持的刀剑,淡淡地道:“没有,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金兵就算千军万马齐至也是久战不下,周临州县的金人攻打数次也是难伤分毫,大败而回。此时算得上安宁。”“既没有战事,也不向金人开战,为何拿着刀剑玩?”李吟风实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直言问道,毕雅涵说道:“风哥,这是当年在京西路一间酒店里得到的那把宝刀吧?”
李吟风好奇大甚,没想刀剑本是男儿喜爱之物,眼前这位心怀侠义的少女也是爱不释手,点头承认道:“是啊,若是涵儿喜欢,我将它赠送与你,此物虽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也是无坚不摧、绝世神兵。你对我深情厚意无以为报,这刀也算是当作我的酬答之礼。”“我才不稀罕呢?都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我一个女孩子什么不好玩,偏偏喜欢这类凶器,刀剑本是蕴含血光,还是早日远离为好,我只是好奇,此刀也算是跟随你三年之久,也不知是何等材质铸成,竟然不锈不腐,丝毫未损,我的松纹青铜古剑算不上天下无双的利器,但也是世间罕见的宝剑,你这刀一点没看出什么端倪,竟然着实沉重,古拙难看,实在不适合女孩子使用,拿在手里极不称手,两者天渊之别,却均能削铁如泥,所以一时好奇,想看看它到底有何特别。”毕雅涵一只手拿着“昆吾石”十分吃力,没想李吟风的宝刀与其他寻常宝刀没什么两样,也不知为何古怪。
李吟风笑道:“这刀剑再厉害也不过伤人杀敌于三步之中,能练到天下无敌也不过取人性命于十步之内,相比我义父的强弓劲弩却还是大大的不及,足以百步传扬,箭无虚发,这刀也不过防身之用,如遇敌手众多,难免相形见绌了。”
毕雅涵放下手中的刀剑,奇异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李吟风看了一阵,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地方,抿笑道:“风哥看不出你平时呆呆傻傻的样子,最近怎么大有所悟,到令人好奇。”李吟风傻笑道:“哪有?兴许是跟着我聪明伶俐的涵儿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一人就算勇猛无敌,武功盖世,倒整日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刀林箭雨,身怀绝技也是徒然,最后单凭一股莽撞意气,是不能达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毕雅涵就像童心未泯的孩提,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条下来,然后举在半空丢下,拾起她的佩剑使出一招寻常的“玉女投梭”,其快如电地削去,那块长及尺许的布条竟然一分为二,断为两截,飘扬在空中,示意在李吟风面前炫耀剑术,展示她的宝剑锋利,李吟风看得两眼发直,为之惊呆了。当断折的布条轻轻扬扬地掉落至地,正巧落在平躺在毕雅涵身前的“昆吾石”上,倒也意兴索然,对着李吟风道:“都说你义父与你结义大哥岳飞均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力大无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都能力挽三百石的强弓,还能百发百中,左右开弓,如有眼福,定要好好见识一番。”李吟风也在“八字军”中听闻过这两位绝世龙虎的威名,单以力挽强弓,他们各擅胜场,难分高下,心中仰慕万分,肃然起敬地道:“你会见到他们的,待天下安定,我就好好与义父与岳大哥他们住在一起,从此切磋武艺为乐,打猎喝酒遣怀,聊以自娱,何其痛快!”说得眼前顿显出一幅欣然之景,让他由心自发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这句话毕雅涵好像没听到一般,她对着地上的宝刀惊疑地轻呼一声“咦!”然后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刀的秘密原来在这里,风哥你快看。”李吟风被她一声惊起注意,从毕雅涵身上撕扯下的布条落在自己的宝刀上,不出喘息之间竟然化为一团灰烬,谁看到眼前的惊异情景也不由大骇,双眼陡亮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未发现这刀还有这等怪异,涵儿,这”
毕雅涵冥思苦想地道:“我就说嘛,这刀古怪,想不到竟有这般古怪之处,难不成真是火山熔岩所铸,内含陨星之火,风哥,你日后利器神兵在手,也不怕什么豺狼虎豹了。”
李吟风惊骇一阵,咋舌道:“如虎添翼,日后杀敌建功便全靠这柄宝刀了,不过不过还是与义父,岳大哥相差很远,我”
毕雅涵即知他的隐忧疑难,开导道:“风哥这又什么好丧气的,涵儿就在你修养这段时日教你一些制作弓箭,炼制火器诸类的机巧。”“对啊,我师父曾为徽宗身边炙手可热的道家真人,定是被徽宗强留在皇宫之内研制炼丹,而火药也是由我等道家精通黄白之术无意之中发现的,相传在唐太宗之时便有记载,然后到了唐末年间,将其运用在两军对峙之中,其威力大增,杀伤力惊人,可算是一件神奇的利器。”毕雅涵双眼放光,她娇小的身体里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李吟风真不知如何比拟她。问道:“那,你有空教我弯弓射箭么?我也好相传一些竭心报国的将士,到时候与金人遭厄之际,再也不必忌惮金人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