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八字军’一员,多日无故离军未归,不拘绳检,没有逐级请示自作主张,违背了我部血誓,其罪也理应斩首示众,杀一儆百,念你年纪尚幼,心智未熟,从轻发落,处以五十军棍,如积重难返,必然从重并罚,你两人可对我的判处存有异议?”
李吟风正欲叩谢王彦不杀之恩,五十军棍对于自己来说是莫大的欣慰了,郑仲先行应道:“属下谨记将军的宽厚,我必定牢记教训,无刻不敢相忘,誓死杀敌,报答大恩。”李吟风准备激励一番,身旁的毕雅涵却抢答道:“恕小女子不能接受这样的惩处。”李吟风惶惑地看着她,就算逞能也要适可而止,王彦、焦文通二人惊愕不已,对视一眼,王彦疑惑问道:“姑娘还有话说?难道对我这样的惩处还不满意?”李吟风生怕毕雅涵这样一闹,自己无颜面对其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无颜在军内立足,感恩戴德地承情道:“属下”毕雅涵笑脸迎人,阻扰李吟风的谢恩,心直口快地道:“怎么说吧,小女子不是不满意,而是暂不能接受这五十军棍,都说军内杀威棒一打下去,便是健壮如牛的大汉也会打得半死,我风哥此刻重伤未愈,百般善劝执拗不过,非要先回来受罚,他性命差点不保,如再遭重刑,恐怕所以恳求将军念在我风哥有伤在身,行刑之事待他伤好之后再执行不迟,若当场丧命,与折磨凌处有何分别?直接砍来他脑袋还能免除皮肉之苦呢。所以我不满。”
李吟风还以为这个机灵古怪的少女到底还要闹什么小姐脾气,没想到她无时不刻记挂着自己的安危,不由暗咒自己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她冒死冲撞王彦不为别的,但愿自己能少受一些苦,自己只顾脸面、尊严,一点未将她放在心上,难免自惭形秽了。
王彦感动地道:“姑娘处处为李吟风着想,真是用情致专,满心里皆是情人,你所虑无不周到,倒是”焦文通对主将此刻的心情了然,顺势道:“将军留下他们二人性命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姑娘可别再为难我们将军,李吟风擅做主张刮去脸上的刺字,已是全军将士的怡羞耻辱,五十军棍对他可以说是莫大的宽恕,如果将事态闹大,将军颜面何存,怎以严律号令将士,难以服众,姑娘掺和我军内之事已经是另开先河,可别令大家难堪,误了你心仪之人的性命啊?”
李吟风再笨也情知眼前之事全无回旋余地,唯有自己欣然接受,方能让王彦不失军心,万众将士心甘情愿地信服,毕雅涵虽全然为自己身体担忧,并无过错,现在代替自己说话,本意却完全被夺,还在迟凝之时,毕雅涵又道:“两位将军执意如此,一切就由小女子代替他受过,都说待兵如子,方能让将士全无顾忌地去卖命杀敌,如此草菅人命,与残忍凶狠的金贼又有何分别!”“涵儿,不得无礼,如再放肆,你我一刀两断,你回你的江南老家也好,还是回你师姐妹身边也罢,我的事从今往后与你无关。”李吟风苛责起来,焦文通也大觉这个小姑娘也太无法无天,怒斥道:“小娃娃牙尖嘴利,厉害得紧,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王彦严斥道:“够了!毕姑娘也是全然为情人性命安危着想,并无过错,何况他说的句句在理,有礼有节,此事传到天下人耳中,还怎么看我‘八字军’?都退下吧,我自有主张,轮不到你们在此颐指气使,指手画脚。”焦文通受挫,大有不快地退至一旁。李吟风欷kT幽叹,无计可施。毕雅涵一改刚才的强硬不从的态度,对王彦感激道:“承蒙将军成全,小女子今生铭记您的宽宏大量。”
王彦摆摆手道:“毕姑娘口齿伶俐,聪慧过人,真叫我等这些臭男人见识到了你的厉害,有你在吟风兄弟身边照顾,我等欣慰,更是放心。”毕雅涵吐了吐舌头,拌了个鬼脸,当作她独有的谢恩,没有再刁难王彦。王彦又道:“既然李吟风身负重伤,又念在他知错能改的心智坚决,这五十记军棍就暂且延后吧,李吟风回去之后好好养伤,可别辜负了毕姑娘一番心意,这也是本统制与全军将士的期望,你还有什么疑难,大可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