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这小兔崽子手里的剑。”“奇了怪哉?难道今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逃脱不成?”“放肆!”“天下武林豪杰面前岂容你造次!”“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大家苦口婆心地劝你迷途知返,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悔改之心么?”种种激越的言辞接踵而至,不一而俱,李啸云却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今日一战不可谓是百死莫赎其罪,众人一大半都激起薄怒,便是天王老子在旁为李啸云说情也是徒劳无益,如此目中无人简直视天下武林于无人,将声名、颜面看得比性命还重的这群江湖草莽,虽不遵世俗,难以驯服,在这一刻众人的心愿是不谋而合的,眼前唯有令李啸云死无葬身之地才能一劳永逸。
李啸云一剑划去,便有几位不知名的武林人士受创重伤,那些手持各类兵器顿然被宝剑砍断大觉形势不利,便退出战围,将前面的伤者从李啸云身边拉出来,免得再遭受性命之虞。许兴杰口中被李啸云抽离宝剑,痛得他早已昏死过去,身边好在同门师兄弟将他扶住,已经踏入鬼门关半个身子的他才幸免遇难,不过活着也是经受着煎熬;姬无花被李啸云踢出三尺之远,伤势并无大碍,不过心念俱丧,加剧旧伤复发严重,变得斗志全丧,好在被身后几位武林好手接住,才不至于倒下。李啸云一出手便是狠辣凌厉的杀招,就在俄尔之间发生,足以震骇武林。但当下的形势并未有半丝逆转,反而更激起众人的怨怒与忌恨,自己愈是反抗,朝自己攻来的武林高手就愈发凶狠,加俱了自身的困颓与危急。
为了免受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之痛,李啸云一经得手,就打定主意不与群雄纠缠,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单论实力,每人使上一招便犹如狂风骤雨般齐扑自己身上,纵然自己手中有利器护身,暂能摄住对手,却也不是长远之计,逃离围困的机会只在稍纵即逝之间,哪敢大意,何况自己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怎能将性命拱手承让这群仇敌手里。一招“天马过隙”使毕,不少人见识到他手中仗借着宝剑之利,难以近身,非武艺精湛,内力深厚的顶尖高手方才能将他制服不可,迟疑惊滞之即,李啸云也切身感觉到身后那股刚猛遒劲的劲风直朝自己背心要害扑来,根本无从化解,而对手之中施展绝技乃是丐帮帮主吕二口,自然不容自己能有间隙逃脱的机会。
自熟练了《洗髓经》以来,李啸云就依仗它绝处逢生,以奇制胜,虽不能加以灵活运用,不得发挥其中的精妙,一旦运转体内自如的真气,宛如与生俱来,意念心动,无从分割。从少林寺逃出来一路上遭遇各种高手的围追堵截,总能死里逃生,还给李啸云心智、计谋、机警等各方面得到了历练,这是身临绝境得到的另一种财富,就连《洗髓经》都不能办到,如说内功是本,那么与人交恶,深思熟虑、沉着冷静应付,不曾有丝毫分暇的认真便是起到辅助,空有其里不行,能出奇制胜,往往能意想不到,两者相辅相成,如能每次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不出几年,李啸云便能与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并驾齐驱。这不过是一时遐想,今日只怕性命也要留在此处,成为遗恨不可。于心不甘,李啸云不顾刚才这一招发出之后能否奏效,面对吕二口的“降龙掌力”唯有避之唯恐不及方能再白日做梦,否则一切终归是痴人说梦。吕二口与李啸云之间相隔五六尺之远,但丐帮帮主无论内力、劲势、拳脚、刀刃无不是这群人中最难对付的几人之一,传闻丐帮的“降龙掌力”意达招至,劲风便能取人性命,一旦中招便是被雄浑刚猛的掌力震得内腑筋脉寸断,不死也会重伤。一经犹豫之际,身上已有好几处被群雄砍中的伤痕顿显,顿间皮开肉绽,疼痛不已,甚至有几处还是被刀刃所伤,紧贴肌肤的衣衫上也觉得湿润,不必看已经流血,洁白的衣衫上被血渍侵染红透,宛如开出了最妖艳的血花。好在这几处刀砍棒击之伤不过是皮肉之痛,未能伤及要害,暂时无碍,李啸云暗惊失色,如再拖延下去,只怕遍体鳞伤事小,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魂归九泉才是众人收手罢休的目的。而且还有一个绝顶高手施展的杀招随即扑至,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危急关头。
想不到吕二口能在混乱不堪的情势下看准方位,把握精确,还能不伤同道,直朝李啸云一人使出杀招,不得不佩服此人功力深湛,不容丝毫瞻念迟滞,立即运起内息存想脑后的“环跳穴”之上,然后双足一点跳出群雄的紧紧包围颓势。在跳出那一瞬间忍不住拍手叫好道:“丐帮果然不愧为人才辈出,藏龙卧虎。”心服口服地对吕二口投以敬佩赞叹之声。
群雄又是惶急,七嘴八舌地大叫起来,势别要将李啸云缠住,就地正法,无奈与他实力相隔还是有差距,更不及此人灵活凭跳,完全不以常人心念行事,怪异奸邪,十足不好对付,唯有捶胸顿足,恼羞成怒。
吕二口一掌扑空,也被李啸云孤胆气魄所折服,回应一句道:“这乃是降龙掌法中的密云不雨。可知道我所施此招的用意,对付你最是再好不过。”李啸云身置半空,情知自己根本还未能全身而退,就不能说是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凌空不过七八尺,轻功并不能算是绝顶,如此腾云驾雾般地在群雄头顶掠过,就怕有人以暗器、长枪之类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