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都是相等重要,可不要为了一时痛快闹得不愉快,见面更是闹得不可开交,我也不知该相劝谁好,不知敬重谁才是?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望前辈另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意下如何?”
青衣见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来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儿戏,想这么多年来自己非但争强好胜之心没有锐减,反倒是激增愈烈,不禁畅怀,索性爽朗地答应道:“好吧,老夫也就不为一个虚妄的称呼争风吃醋了,那我就收你入我门墙,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金仙散人——青衣的独传弟子,还不快磕头拜师?”李吟风不想为难一个身陷二十多年牢狱折磨的老者,心里对他充满敬畏,见他如此热心更不愿令他失望,连忙双膝曲地,跪倒在地,扑通一下“咚咚咚”地头点地磕了三记重重的响头,行了这入行尊师大礼。
青衣却有不愠,对李吟风说道:“本派择选弟子本是严苛之极,三记头乃是一帮凡夫俗子的繁文缛节,在老夫这里自然行不通的。”李吟风倒也不予理会,反正是顺遂长者的心愿,自己奉命行事便成,不由又是重重地磕了三记,直撞得双眼生花,头昏脑胀,地面又是精钢整体链接,血肉之躯怎能消受?青衣还是勉强地摸着下巴,大有疑色地道:“常人都以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行八拜之礼,我金仙散人的规矩至少要胜过同生共死的礼节才是,否则岂不与世间的结义毫无分别,何况八乃阴数,九九归一,这才是正阳之名,皇帝都尊为九五至尊,老夫怎么也得强过昏庸无道、骄奢淫逸的天子吧?”他的意思是至少不能比皇帝要逊色,勉为其难也得行三拜九叩之礼,方为门下高足,李吟风倒也能举一反三,待青衣说话之即,自己也坚决地再行三记大礼。
九拜之后,青衣心情大畅,志得意满地笑道:“很好,既入我派,生死莫怨,这是你自愿的,老夫虽趁人之危,但你没有这份心意也不会顺从的,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李吟风,是么?”李吟风听他说了一阵疯疯癫癫的话,也不介怀于心,反而跪在地上,双手支地,抬起头喜笑颜开地答道:“回前辈,小子正是李吟风。”青衣又是大皱眉头,薄怒于色地教训道:“怎么?都入了老夫门下,还前辈长,前辈短的,看来你是不将老夫放在心上啊,不懂规矩,教而不善。”李吟风倒也不不觉青衣是在刻意刁难,连忙改口道:“是,师父,弟子李吟风敬上。”
青衣转怒为喜,点头嘉许,却也不答话,反而沉吟深思起来,看来这位前辈高人处事真是令人耐以寻味,琢磨不透,李吟风出于尊敬,倒也不敢多嘴,反而恭恭敬敬地保持着姿势,像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只等长辈训话。片刻之后青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虎先行便有风之,你乃是庚寅年出生,生辰中乃是风命,金风玉露喜相逢,可惜你我相遇却是愁云惨淡,大伤风雅,不合时宜啊,风既是金,吟风之意乃是望你有朝一日春风得意,高吟凯歌而荣归故里,这名字好啊,就是狂得令人招恨,不过老夫喜欢,不足以做出惊世骇俗之事难叫天下的庸能薄浅之辈触目惊心,这名字很是合我胃口,是你那位义父韩世忠为你取的吧?看来此人果真博学多识,学贯古今,竟能给你想出这么一个非同凡响的名字,甚合我意,天意如此,哈哈哈”李吟风本想自鸣得意一番,但听着青衣全然没容自己有机会插嘴,甚至全然在自言自语,哪像是在询问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位醉心痴迷的老学究碰见了一篇气势磅礴的诗词一般,令他不能自拔地推敲琢磨着,李吟风更是不便打断他的兴致,出于礼数怎好搅乱他人的心神。
青衣脸上立显一副坏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奇的新鲜趣味来一样,俯身低首地凑近李吟风面前不足三寸的地方,双眼中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亮,直问道:“风儿,从今往后我便叫你风儿怎样?对了,还得给你想个响亮又令人过目不忘的名字才行,否则到了外面向人吹嘘也没有什么底气,不好!不好!”李吟风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连忙决口拒绝道:“不行,师父,弟子现在的名字挺好的,您也就叫我风儿便是。”青衣又不知使了什么怪异的手法,竟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迅捷难以看清的手法,额角上又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刚才磕头便已经微微红肿起包,再被青衣一记敲打,更是火烧针扎般疼痛不已,连忙用右手捂住伤处,呻吟不绝。
青衣教训道:“我不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么?老夫的话你就照办便是,哪来的质问,是该好好教教你礼数,否则出去被人笑话,老夫又没有说要你另换名字,只是给你一个称号,这样也便于我日后好叫,否则阿猫阿狗也叫什么风儿啊,吟风什么的,老夫到时候脑子中将你混为一谈,岂不是你自入瓮中,何况江湖中那些平庸之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