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此人早已离经叛道,被那妖妇灌下了**之汤,竟然不惜与整个李家的繁盛兴衰作对,自己显命活得太久,不如成全他,让他到了阴曹地府好好反省。”
“住口,你知道那笔宝藏身在何处?还是他知道,要是你知道何必大费周章,别忘了那可是足让我们都一夜暴富,不可估量的财富,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李法华声色俱厉,深情并茂地解释,身边的众人都欣然应诺,看来他们口中所说的什么宝藏,才是他们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沈凝也听得云山雾海,疑问地看着李啸云,李啸云也并不知情,就算真知道什么宝藏自己也用不着离开父母,到沈凝家中当一名小药童,添置家中所需,缓解困境之苦。
李二牛摇首凄笑道:“我看你们实在无理取闹,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拿什么整个李家作幌子,言和重修是假,得悉财宝下落才是真。”
李法华现在地位、权力在身唯独欠缺的就是财富,像他这样野心勃勃之人,怎能甘心靠着朝廷的俸禄活着,那点微薄的钱财,实在寒酸得可怜,都说清官三年任,十万白花银。
大宋的年禄供奉较之五代、甚至大唐高出许多,有粮百石担之多,银子也有千两,可要想富甲一方也不知到何年何月去了,加上给上面贿赂,送礼、打点下属,私通关系,再跟同行礼尚往来,道喜贺岁等等,年终岁尾也所剩无几,自己每每到同僚家中,倍感自惭形秽,一名堂堂知县,颜面荡然无存,所以一听说自己那个有些不和,与整个李家都有些摩擦的二哥无意之中得到了钱塘王僭越所遗留下的财富,自己也为之心动,开始打起这方面的注意,在这金陵都传闻五代的僭越占据钱塘,九十年间无战乱祸及,一直蓄积财富,发展农商,在这里最为富庶、安宁,可是赵匡胤黄袍加身,做当天子,僭越也不与他共分天下,反而恭敬赵姓,这些都是距今百余年的旧事,谁也不知,可是当年钱樾的宝藏却下落不明,一直成为当地传说,任谁都不禁觊觎这笔宝藏。谁会嫌自己的财宝多呢?人性的贪婪就在于此,人心不足蛇吞象是定性,更是本性所致。
李伯当在兄弟面前未能表现一把,自己将气尽数迁怒于李二牛身上,戟指骂道:“二兄弟,我这当大哥都容忍了你十多年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以前你对我们兄弟之间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但是你必须告知宝藏下落,这才是你改邪归正的见证。”
李二牛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生还的可能,本想远避他们,自己忍让一切都会过去的,那怕整个家将自己遗弃,视为仇敌也在所不惜,未料祸端再起,恩怨不断,终究还是难逃一劫,横心一死地道:“大哥,在整个家中你还算是说话算数之人,要是我有什么宝藏,还用得着每日过着清苦的日子?道听途说的事你也深信不疑?”
李伯当一时有口难辨,可是他仍是不死心,说道:“看来你这么多来一点悔改都没有,难怪落至今日的众叛亲离,真是自作自受。”
“我是自作自受,谁让我娶了一个不忍心见我受你们欺压****,使我有了真正亲人的温暖和美满幸福,你们见不下去了,百般刁难,逼人太甚,终于忍不住要雪恨多年的耻辱,今日登门来就是要根除我这个叛逆的吧?”
李法华与李伯当等人互换眼色,似在暗示什么,连李二牛的亲生兄弟李银龙都咬牙痛恨地骂道:“二哥,你我兄弟一场,从小到大也是你亲生扶持我长大的,可惜你打从被那妖妇迷惑心智,居然不顾当年情意,判出家门,自立门户,实在不忠不孝。”
“住口,她不是什么妖妇,她是你嫂子,你居然口不遮拦,目无尊长,我没有错,错的是我生在这么一个不能容忍我的家中,实在可悲。”
身后的李高麟与李二牛最是积仇最深,冷哲哲地笑道:“我与你可从未有过什么兄弟之情,只要你不念姓李的情分,休怪我们心狠手辣,那贱人要我亲手处置,方解多年之恨。”
正在他说话之时,李高麟的兄弟李高禄、李高福二人将一位年纪在四五十岁的老妪从屋子里重重摔出至院内,只见她蓬头散发,衣着褴褛,身上不少地方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可想他们的手段也实在狠辣,对一位妇人不惜痛下重手。李二牛情绪为之激动地看着她,用力挣扎欲向前探查妻子的究竟,可是自己力疲伤重,被两位正置壮年的兄弟押解着,那里能如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范乙芬一动不动地呆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
李啸云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他们丢了出来,心如悬挂着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为之担忧,他们的借题发挥都嫁祸到自己母亲身上,令自己深恶痛绝,本想下去探视到底母亲现在境况怎样,沈凝如胶似漆地粘着自己,不肯离开自己半步,只能遥遥看着,心里痛如刀绞,终于抑制不住悲痛,留下最真挚、最伤痛的泪,本想痛苦一场,
沈凝在旁讥诮地道:“你大可哭出声来,把他们也引过来,那样你一家都可以安宁了,到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只是这仇谁来报,又有谁为你们洗冤申诉?”
李啸云全身激动地颤抖不已,可是自己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口大气也不敢喘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