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浩瀚,月明风清,虫豸啼唱,给人一种无垠的神清气爽,李啸云也没有急于赶路,迫切奔徙,因为身边有个比自己身世遭遇更需要照顾的人,不得不顾忌她的感受,既是一家人,父母那边也不用着急殷切,相处时多,而这位命运多舛的师姐才是眼前最记挂在心的牵绊,女孩子天生荏弱,需要百般呵护,自然不能与自己皮糙肉厚的山野孩子相提并论,何况自己心里有个天大的秘密隐瞒着她,难以抉择,还未放下疑团犹豫不定,且先安稳住沈凝本人,不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才好,就在山林空地间,燃起一团篝火,补充食物,填饱肚子,休息好了再上路也不迟。
沈凝就着李啸云的衣物,踏实安稳地睡熟过去,看着她和熙微笑地面孔,自己心如刀绞,为之忧愁,想着白天师父与段思君这位师娘,一见面就是死掐,要是沈凝在这种环境中生活,能否依旧像往常一样活泼开朗,无忧无虑?自己竟然蒙骗对方,实在难以做到推心置腹之境。惭愧地暗道:“师姐,我李啸云对不起你,也不及你的热情大方,不是有心相瞒,时日未熟,怎忍心见你煎熬,终有一****会悉数相告,希望你倒时别怪我蓄意欺骗你,换而言之,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吗?”想到这里,不忍见她为此失去最真诚,最坦直最开朗的笑容,还是暂时不要搅乱她往常平静的心漪。想通之后也无滞带和惆怅,就地端坐,为她守候在侧,渡过这个安稳的夜晚
次日巳时,沈凝渡过了一个安稳舒心的夜晚,醒过来之后,用手轻揉睡眼惺忪的睡眼,驱赶朦胧的睡意,睁开眼就看见李啸云盘坐在自己相距三尺之外的草地上,脸上略带着昨夜没有睡好的倦意,神情格外萎顿,可以看出他定是昨晚彻夜不眠,为了自己能够安心地休息,通宵达旦地在旁边守护着自己,免被野兽侵扰,同时又怕惊醒自己,异常谨慎地端坐在原地,弄得心力憔悴,疲惫不堪。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感动,柔声道:“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吧?要是这样回去,恐怕你的爹娘会心疼的,其实用不着为我守夜,早知道是这样,我于心不忍。”
李啸云强颜欢笑地道:“师姐多虑了,只要你静心休养,那我受这点累也无妨,昨夜我睡不着,想到就快要回家,高兴得有些过头了,所以左右无事,照顾下你也是应该的。”
沈凝知道他表面上故作坚强,死不承认,找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证明自己的大度,本想当面揭穿他,甚至言语训斥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唯有强忍下来,看着他没有什么异常这就放心了。
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身行李,把昨晚未燃尽的柴火用土掩埋掉,生怕余火见秋风势涨,死灰复燃起来,到处是枯叶败草,引起火灾后果不堪设想,李啸云野外经验颇丰,让沈凝全然无后顾之忧,打心里佩服这个年幼于自己的师弟,待一切都安妥之后,拿起行李,向李刘集方向赶路。
快近午时,已到村口,这里依山傍水,渔舟相连,山上山腰皆有辛勤的农夫在劳作,可见这里人杰地灵,物产皋丰,是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沈凝从未出过远门,这次随李啸云来到他家,也感到这里真如与世隔绝的桃源圣地一样,令她引人入胜,目不暇接,正欲惊喜感叹出声,在后面看着李啸云此次回到自己的家乡,却一丝也没有兴奋的意味,显得很凝重,似有心事,本想直言询问,可是自己深知他的性格,要是事先相告,决计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的,定是他身上背负着的心事太重,所以无心去高兴,只好默然无语地在他后面尾随着,显得很沉闷,沈凝的心情也由新奇瞬即转为闷闷不乐。
二人走得是山路,一曲九转,迂回坎坷,路经之处但凡也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可从他们奇异的眼神中看到诡异的目光,就连沈凝一个外人,与这里的每个人素不相识,也被这种鄙夷不屑,轻蔑仇视的眼神给摄住,吓退,真不知他们处于什么居心连一个陌生的面孔也如此恨满。定是自己的贸然前来令这个地方的人感到厌恶吧?才会敌视排斥自己,本想询问李啸云以解心中的疑团,可看到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地冷凄和孤寂,就可以看出他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十多年是多么的不容易,哀叹不已。
每与一些陌生人擦肩而过之时,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忿恨,甚至是贬低,不少人恨之入骨,也有在李啸云路过之后冷笑讥诮,甚至咬牙切齿,背后戳戟李啸云的后背絮絮叨叨,指手划脚,就连唾骂诅咒,向自己吐唾沫等侮辱的行为也大有人在,可见他们定是在怀恨李啸云,排挤,仇视着他,到底是什么仇怨会令整个村的人都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第一次来这里,怎会遭来嫉恨。实在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李啸云泰然自若地赶自己的路,昂首阔步,眼里无视这一切,或许他的傲慢无礼,漫不经心令同村人都憎恶他,可他依旧如故,我行我素,不予理睬。沈凝急赶几步,憋不住心里的疑云密布,轻声问了起来,却又小心谨慎地准一着四周人们的表情,生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问道:“这些人怎么都这样看待你,难道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么?不欢迎我的冒失?”
李啸云轻蔑一笑,习以为常地道:“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