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府三穴止,才足以赞舒口气,算是暂时小功,真正提心吊胆,考验自己的地方还是人体的至关重要的部位,胸腔附近,这里连接气血,运转筋脉,是真正的致命部位,每一处穴道都关乎着人体的性命生死,可谓是一点也不敢大意轻视,如果说手上筋脉是连接五脏六腑,刚才还能及时补救或是重头再来,但是在左胸附近动针那就是直接面对着生命的气息和跳转,非但考验施医手段,更体现大夫非凡的经验和功底,李啸云迄今为止并未有什么行医经验,就连面对活生生的牲畜也没有亲自动过手去实践,怎么能
相比?
李啸云有临床的经验还是亲随师父一道游医乡邻的搭手,眼看不如亲自动手去做,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境,置身事外与身在其中本就两个性质不同的处境。
金倥侗从李啸云在旁边喘息的急促声就能深有体会,还是泰然自若地样子,对他笑道:“怎么停手了,难道你真害怕失手杀了我?我早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活了这么多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你又何必自责?不踏出这一步,又怎知成败?”
李啸云絮叨地跟着念道:“不踏出这一步,怎知成败?”将心一横,竟然被逼至这一地步早已无回旋余地,箭在弦上,迫势代发。既然有病者的激励和精神支持,何必退缩,他动手实践不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收获么?心里恐惧自然会成为自己的顾忌和障碍,来不得半点犹豫,气血供应不足金倥侗也会成为废人,那比痛快地给他致命要害还来得痛苦,从内心彻底摧毁了面前这个刚硬强横之人的意志和信心,别无选择之下,唯有勇往直前,这样才能突破樊笼和瓶颈,置入医者的行列。
治病救人注重不是救人性命,更重要的是感同身受,塑造重拾新生的勇气和信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仁心仁术,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医者。
沈闻疾的谆谆教诲无不在耳旁如梵音轻颂,醒人心智。他应对处理也是为了济世普渡,救人性命不如救人水火这才是侠义之道。急难行义也是成熟长大之后第一次想通悟透的方向,李啸云拔出针袋摆列整齐的银针,在金倥侗强魄矫健的左胸上扎进神道大穴,半响过后,极力保持清醒思绪的自己,在金倥侗背后大椎穴上又扎上一阵,前胸正中口上的檀中大穴上又扎入二寸四分,这一针下去之后,已是大汗如雨,侵湿了整片衣襟,檀中大穴就如人体心脏一样不容小kT,力道的轻重,银针的大小等等都无关紧要,无疑在人体胸口上插入了一柄致命利器,都说医械就是双刃之剑,使用恰到好处是救人性命的捷径,偏差一丝一毫,力道或再重上一分,也足以置人于死地。金倥侗的呼吸还是一如既往地存在,不得不叫李啸云惊犹未定,一点不比自己经历一场扣人心弦的生死较量来得轻松,这时金倥侗那悬吊稍稳的心神也轩然如释重负般地大赞起来:“小子,你总算是战胜自己了,恭喜你,看来我的眼睛倒是一如从前的毒辣,阅人无数也从未看走眼,以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大为好转了,比起昨晚你师父的真气压制来得更加心惊肉跳。连我刚才都差点吓得岔气。”李啸云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暂时踏实许多,回道:“前辈切莫过誉,我也是差点吓得没有生气了,要是神父亲眼所见,只怕他老人家定会勃然大怒不可,定会狠狠责罚我这个狂妄自大之人。”
“哈哈哈,小子倒是不骄不躁、品行端正之人,得此成就竟然没有傲到哪里去,不错!”金倥侗似乎没有以前那种剧
烈的咳嗽,反而是硬朗豪爽的气量,倒是他现在袒露着上身,衣衫尽褪,光着的臂膀上扎着亮闪闪的银针,犹如活脱的刺猬一样,让旁人见到一位昔日的成名英雄也不由好笑,样子滑稽,神情集显窘态。在李啸云的一番汗流浃背和担惊受怕的努力下,他的内伤得以缓解,深达肘里,李啸云向他请示着道:“前辈,我这就为你取针,但是所受的疼痛恐怕望你忍耐。”
金倥侗笑道:“这个明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我还是懂得,你尽管依计行事便是,无须迁就照顾,倒像是你求我一样。”
李啸云大蹙,不敢答话,一点一滴地把银针从他最危险的部位取下,一去神道,檀中两道大穴上的银针,金倥侗整个人就像摆脱了枷锁束缚一样,“哇!”一声大吐一滩黑似墨汁的漆黑淤血来,李啸云见了也吓得目瞪口呆起来,不再继续拔下剩下的银针,生怕每拔下一根,就会给他更添痛楚。
金倥侗吐出淤血后,神情古怪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已地道:“想不到折磨我十余载的内伤竟然这样彻底摆脱了,真是上天眷顾我这个糟老头子啊,咯咯咯!恩哈哈哈!”金倥侗深受内伤的折磨,每日就像是在煎熬之中度日如年,也不曾想过会讥诮地竟被一名少年给治疗痊愈了,自己也是武林名宿,要是换作以前,恐怕对李啸云瞧也不瞧上一眼,但权衡利弊,晚节保生,更不想牵连他人性命,无奈之下找到这个少年为自己摆脱伤痛之苦。
李啸云也未曾料想自己也有急人为难的本事,在金倥侗呕出一大滩淤血之时,不免惊惶失措,但看他相安无事的大肆狂笑,还大吐这些年所受的非人之苦,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