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吟风就算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锁骨被洞穿,跟行尸走肉的废人没什么分别,一切梦想都幻化成泡影,还不如一死了之,每想到自己最终被人陷害成认不认,鬼不鬼的模样,大折自己的自尊,呆在此处难见天日,从此销声匿迹,越想越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家乡父老,心里一横,使劲咬舌准备自尽,告别自己的余生。“呀!”一声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那人听见又是一顿呵斥,骂道:“又在大呼小叫,真是初生牛犊,一点也不省心。”
李吟风苦不堪言,刚才的牙关一紧,舌头被自己咬破了,一阵麻痛难当,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感那人脾气不好,不敢再惊动了他,否则又是一顿谩骂呵斥,唯唯诺诺地支吾,含混不清。
那人啧啧称奇,话音有点放低,性子也似好转了些,问道:“怎么?舌头被咬住了,问你怎么不说话?变哑巴了?”
李吟风真是无地自容,这么恶劣的环境,他竟能看清自己的一切动作,真是奇怪惊奇,嘴里皆是馋涎欲滴,哪说得出半声话,还是唔唔其事地答应着。
那人哈哈哈大笑,像是好久没遇到这种情景了,断断续续地笑声戛然抽搐,一边笑,一边骂道:“臭小子果真笨得可以,还有自己咬到舌头的,真是马失前蹄,牙舌不和,笑笑死我我了。呵呵呵。”
李吟风惭愧难堪,真是无地自容,本想自尽,谁料会是这样的窘迫,寻死不成反闹笑话。真是天底下没有比自己再倒霉的人了,恨不得找个洞转进去,再也不出来。
“小子,你你要寻死,可也要有这份勇气,都说未知生,焉知死?你这样就拿性命开玩笑,可曾想过其间的利害和后果么?”那人喜怒无常,刚才笑得为之捧腹,立即变脸,一本正经,异常严肃。李吟风口中的疼痛好了许多,勉强能吐出字来倔强地答道:“我我没脸立于世间,一无是处,不如一了百了。”
那人长长地叹气,自言自语地道:“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拿性命开玩笑,真是世风日下啊,都二十二年了,也不知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李吟风一听,瞠目咂舌地惊愕,听到这个消息无疑错愕地来年下巴都快掉了,“什么?你在这里二十年几年了?”
那人冷哼一声对这个结果并不自鸣得意,发而笑道:“这有什么?确切地说是二十二年五月零二十三日,怎么?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在此呆这么长时间吧?”,李吟风说话还是有些吃力,回道:“不敢,我我敬佩”“敬佩!这种地方呆二十二年之久有什么好敬佩?可能你心里在嘀咕‘为什么我还能呆下去,自己刚进来都受不了,恨不得一死了之。’对不对?”
李吟风面红耳赤,好在这里目不能视,只能单凭声音辨别对方的大致位置,没想到此人在这里呆久了,神智不清也是正常的,对于如何能看清自己的内心自然不足为奇了。只是“嗯。”地应了一声,不敢直说。
那人嘻嘻一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耿直,心直口快,这点倒好,没什么心眼,老夫喜欢,只是这些都没用,休想打老夫的主意,若是外面的人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至少也要找个机灵的,如果想让我怜悯你,更是妄想。”
李吟风不明他为何一时有说有笑,一时反复无常,说话疯疯癫癫,难以常理推测,有点让自己摸不着头绪,既然不愿和自己交流,也省得打搅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惹来一顿臭骂。像手里气的孩子一样自己坐倒在地,开始闭目假寐起来,不敢再理会他。
那人也好像没人说话,就算无理取闹也换不来李吟风半句怨言,自讨没趣后,臭骂几句,不愠地倒地睡起觉来。不出一盏茶功夫,整个牢中鼾声大作,犹如雷声轰鸣吵得李吟风难以心平气和,可又不能对他发脾气,毕竟自己是后生晚辈,只得忍气吞声,不过自己越是退让他越是不以为然,反以为是,嚣张更甚地加剧,好像是故意为难自己,令李吟风双手抱头,捂住双耳不闻,怎么翻来覆去还是不能好受一些,弄得自己身上的铁链也哐啷声不绝。也不知这样过了多少个时辰,对于李吟风来说在一个几乎密封的深牢之中,不见天日,不知春秋冬夏,只有浑噩的夜晚一样,除了睡觉就是与同在一个牢中的人作煎熬的折磨,有什么心事都难以集中精神去想。
不过那人不闻李吟风有任何暴躁和厌恶的情绪,反倒是对于自己的刻意刁难都悉数忍受过去,像个受惯了气一样逆来顺受,他折腾大半个时辰后也觉累了、厌了、烦了也是倒头就睡去了。
李吟风才有丁点安静,属于自己的时间琢磨心事。
好在这里倒不是梁中书要自己尽快就死,心想这样关上自己几日不派人送谁送饭早已是具死尸,只闻老外拖曳着沉重的脚步和清脆的铁链声,自己方才有一线希望,对着声音的地方,大喊道:“喂!外面有人吗?快放我出去,我即使犯了重罪应当斩首,可是受这般非人****是何道理,你快去传信,说我宁愿死也不愿呆在这里。”
本想托送饭的衙役前去向梁中书表明心意,可是外面还是无动于衷,依旧从一处小孔递进来饭菜,对李吟风置之不理,充耳不闻。李吟风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