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汉走过去,低下身子,弯下腰来,亲切问道:“小兄弟,我观察了你有段时间了,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李吟风正置一片混乱急躁之下,哪有心思回答什么人的话,不抬头,也不看他一眼,不问来历一顿大喝道:“快走开,我烦着呢,没空搭理你。”
那人真是好心一片,不想竟招来一顿大喝,让谁脾气好也觉得李吟风不可理喻,立直腰杆,双手叉腰,怒目横眉,本想好好教训一下他的没教养,不懂礼数,可是瞧样子正在气头上,任谁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深深遏制住心中之气,但仔细打量此少年的衣着外貌,根本与叫花子没什么两样,照常理说,应该也算是丐帮弟子,丐帮中人不论出生,身份,地位,男女老少,视若亲人,情同手足,上下一心,团结义气,非常的热闹亲切,该不会这个少年花子受到了什么气,一时好奇,还是关怀地再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气,尽管跟我说,是不是受了大哥哥或是叔叔们的委屈,你一时想不开在此伤心?”
李吟风本以为自己能好好静静思考下问题,没料到顷刻的清静被搅乱了,而且这个人问得话更是莫名其妙,移开双手,露出面目,看清这个头脑不正常的模样原来此人是个二十五六年纪的年轻人,衣着朴素,身长体健,足有七尺之高,脸上横肉随着他的微笑露出两排齐整白净的牙齿,说不出的难看,后腰间竟然交叉别着两根水棱熟铜锏,两双厚实结满老茧的手神情自如地叉在腰上,看样子这个人在练锏时下了不少的苦功,一双与他年纪不副的手就能看出此人的武功定是不弱。
一见竟是个大个子,自己稍微缓和了下态度,还是不站起身来,说道:“没谁欺负我,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在这里安静一会儿。没想到没想到”
大个子接过话来道:“没想到我竟打搅你的思路,扰了你的清静?”李吟风知道这些行走江湖的人必定有过人本事,不然也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兵器亮相给旁人看见,说明对自己的武功和本事胸有成竹,有恃无恐。李吟风不答,只是点了下头以作回应。
那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心计的样子,脾气倒也和蔼,不然换作一些暴躁、气量狭小的莽夫,不得叫李吟风有颜色好看?李吟风知道他没有计较刚才的无礼一定是等着自己出错,随时发难,自己不得不小心,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大个子笑道:“你是丐帮中人吧?”
李吟风连忙摇头,也不敢出声,生怕言多必失,言多必过,靠神情动作来作回应。大个子奇怪地伸着右手在后脑勺上摸着,像是难以置信,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你既不是丐帮弟子,瞧模样至少也是个叫花子吧?就没有人肯拉你入伙,可有件事不明,你为什么一路上又跟着乞丐,却又躲着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搞不清楚了。”
李吟风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在这个人的掌握之中,更提起自己的警觉,瞧他的打扮倒不像是丐帮中人,怎么关心起自己来,难道正是因为李吟风靠叫花子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被认识自己的人发现,一边却又害怕被误认为是丐帮弟子,生怕有人问他是哪一路的,师承何派?到时候自己胡诌乱编也说上来,生怕败露,有损丐帮清誉,追久起来,自己更是自讨苦吃。李吟风还是几分担忧,几分隐瞒地道:“我只因家里太穷,爹妈实在养不下我,我如今都十五岁了,理应出来自己糊口。并不是什么丐帮中人。”
大个子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一番,也嗅不出他身上的臭味,倒没有怀疑他所说的话,又道:“我说呢,怎么会见到真正的乞丐会避其道而行之,原来是怕丐帮的威名啊,这也人之常情嘛,这样吧,你随我在附近的地方买点包子什么回家,也算今日回家的收获怎么样?”
李吟风摇首道:“阿妈从小就教导我说不可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是生人的,这叫吃人口短,拿人手软,我不认识你。”
大个子一听,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摔倒,没想到这小乞丐说话倒有些意思,出门在外,长得干瘦模样,定是最近没有吃饱过,还不忘母亲的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倒显得自己不怀好意,多此一举了,止住笑声,憋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又道:“你你还真有意思,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也对,孟子常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志气远大,有点不食嗟来之食的硬气,我喜欢,不过”
李吟风见他欲言又止,可自己学聪明了些,不会轻易随着别人意思追问,与其妄加猜测,不如耐住性子,让他自己说出真话。
果然,大个子是个直爽性格,不吐不快地道:“我看你在这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不如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左右闲着无事,也好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你看如何?”
李吟风怎敢说出事情原委,一时难堪地皱紧眉头,不住地看着这个高自己一个头的汉子。
大个子看他似乎还在怀疑,为了消除隔阂,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说道:“小兄弟尽情放心,我不是什么歹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送一个诨号——小叔宝,真名叫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