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形的压力,耳中还不时响起母亲的谆谆教诲,千万不能下河玩水,不然出了事,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就不是母亲的儿子。
犹豫小刻后,自己还是尽起自己的义务,也是脱下上衣和鞋子,缓缓走进河里,只感到一阵刺骨沁心的冰寒由脚底慢慢延伸至心间,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春水寒澈,沁人心脾的快感,停驻水里小莫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走向河中央,可是李啸云淘气地嫌自己这个哥哥不够胆大,索性自己给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掬水,连连朝他身上泼水,李吟风一下被弟弟冷不丁地突然袭击,连打好几个寒噤,呆立原处不能回神,只是苦丧着脸,又不敢骂出口,只好受着,李啸云一边泼水,一边大笑道:“大哥,你好胆小,还说照顾我,我看啊,是我照顾你才对。”李吟风撇嘴,话似嘟囔在咽喉又生生收回去了,不好反驳什么。
李啸云指着大哥那副狼狈窘态,更是得意地嘲笑道:“大哥啊,都说了,我是龙了,一遇水真是像鱼一般灵活,怎么样?在我的地盘上,你也该服我了吧?”李吟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他的天真可爱有些说不出的痴愚,看来自己还对封建迷信之说不是很了解,只能是以弟弟的调皮不予反对。
两个孩子在水里又是游泳,又是串来梭去,就像水中银鳞戏水般灵活自如,又是相互泼水打闹,又是与水中鱼虾逗趣追赶,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一片肆无忌惮的欢声笑语响彻这里的河涧之上,就像是没有任何烦恼,尽情开心的世界。
可是正在两个人觉得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和捣乱之时,一行三四个孩子也悄然闯进他们的乐园,为首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粗麻布衣,倒是十分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后面三个孩子尾随其后,都唯此少年视为之间的大哥,只见这几个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着,见到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有种冤家路窄的气氛,少年正是李吟风的堂兄——李伯当,后面也是胞族兄弟,李仲当、李叔当和李季当,这李家在这一带还算是个枝繁叶茂的大家庭,这里也叫李牛村,唯李、牛两家占据了十之**之多,而李家最甚,也算十里八村人数最多的宗族了,不过其中李二牛一家却被兄弟叔父等赶了出来,之间恩怨芥蒂越积越深,以至于牵连给了下一辈,也就是李吟风、李啸云一辈,只要李伯当等人见到这兄弟二人,不是辱骂,就是对其拳打脚踢,视若仇人,也跟上一辈的唆使教导有大大的关系,也不至于同胞相残,手足相斗的局面,韩世忠当年也没有过多了解其间的恩怨,何况他一个外人是无法介入他们家族之中的矛盾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李伯当对李吟风、啸云二人有种恨之入骨的仇视,见他们越是玩得高兴,自己就越是浑身如针扎刀划般难受,给身旁的众位兄弟商量着打起坏主意来,一阵窃喜之后,各自在河边寻找卵石土块,都朝水里的兄弟二人丢去,一边丢,一边得意地喊着:“小杂种们,我们也来玩玩怎样?”
李吟风一听声音正是从小到大欺负侮辱自己的李伯当,心焦如焚,没想到自己玩得太高兴了,没注意到这四个与自己有着血脉关系,却互为仇人的敌视,被四周溅起的水花,惊讶地大叫道:“李大哥,我一直视你为我们的大哥,今日你为何要与我们兄弟过意不去?”李伯当还是不肯停手,势必要让这兄弟二人戏弄一番,恐怕还有羞辱他人,娱乐自己的意思,不让李吟风、李啸云日后见到自己就畏惧害怕是不愿善罢甘休的。
李伯当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呆傻愚笨的样子,却是一副死不低头,谁也不怕的心高气傲,很是不讨自己喜欢,虽然都能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很少见他说过什么服软认输的话,今天却是大为反常,居然想自己套起近乎,试图交好。
可惜这一行人岂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主,反而更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李吟风越是求饶,自己越是高兴,手中哪有停下来的意思,回答道:“李虎子,今天要是你不能让我们几位小爷高兴,就休要说什么动听好话打发。我怎会上当?”
李啸云年纪虽小,性格却是古怪,以前也是与他们争吵打架就像家常便饭,没想到今天他们就像附骨之蛆一样跟自己过意不过,顿然少了起先的兴致,身上又是被水花溅起,一身狼狈颓然,变得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李伯当,你这混蛋,目无尊长没大没小,居然敢在我们兄弟面前自称‘小爷’,那你叫你老子什么?”李伯当当场被斥驳的面红耳赤,虽说之间是仇敌,可惜辈分相当,有点妄自托大,以下乱上的意思,自己深知论拳脚,这兄弟二人就算换作是三四个也不在话下。
可惜对于这个李啸云的牙尖嘴利有点忌惮几分,每次虽能在力量上占尽便宜,回家却被各自的父母打得皮开肉绽,都是因为之间乱了纲常辈分,反而挨打受训,只因为自己等人的口出狂言所惹的祸事,久而久之对这兄弟二人更是恨之入骨,矛盾越积越深,立马回应道:“小王八蛋,你爹是野种,你也是,只是我们的爹妈还没有想跟你们翻脸,不然,”
李啸云截断他的话问道:“不然怎样?是不是也是欺师灭祖,难怪上梁不正,下梁自然歪了,我说你们平日里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