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太太,深呼吸,来,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助产医生在旁边一遍遍地提醒着,舒然最开始时不愿意让尚卿文跟进来的,因为她记得书上说过顺产的时候因为要拼尽全力会大小便失禁,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她也觉得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会让她尴尬无比,她想叫尚卿文出去,可是自己却没有了力气去说话,因为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地喊出了声。
如果此时尚卿文知道舒然之所以对自己又是抓又是瞪眼睛的真正原因就是怕自己大小便失禁而尴尬,那么尚卿文恐怕会不顾身份不顾气质地发飙了,都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这个!就连她第一次流产卫生巾都是他垫的,她全身上下他还有哪儿没看过?
然而舒然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因为痛让她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她抓紧尚卿文的手,深呼吸一口气便用上了全力地使力,但这个过程却是那么的漫长,痛又是这么的真切,舒然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而同样的旁边的尚卿文脸上的汗水珠子也跟着直掉,尤其是在随着医生喊的‘深呼吸,用力’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手是用力地抓住了床沿,指甲在不锈钢的边缘划得嘎吱嘎吱的响。
此时产房走廊上,跟产房里同样紧张的人也是一大群,接到消息赶过来的人不少,张晨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年夜饭,接到电话时从座椅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那绅士的风度,惊喜地把面前的餐巾一扔,“啊,要生了啊,啊,我马上就来!等等我!”说完是两腿跑得似风火轮,跟在他身后的张妈妈不顾气质地一声大吼,“张晨初,生什么了?你给回来!”
“艾阿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来着!”朗润比张晨初来得要早一些,因为朗氏集团今天晚上是除夕晚会,他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晚礼服,张晨初一靠近就嗅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红酒香气,隐约还有女人的香水气息,仔细看就看到朗润的衣角有沾上了一些红酒,加上他那郁结的表情,张晨初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这位被公认了的朗家继承人第一次以朗氏继承者的身份出现在朗氏晚会上就被人揩油了,哟,看看,想扑上来的狂蜂浪蝶肯定不少!
张晨初先跟冉启东和舒童娅打了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朝产房那边看了看,听见里面穿出来的叫声倒吸一口气,真是替好友捏一把汗,这生个孩子还真不容易!
“你听见没有?”朗润被张晨初忽视,直接一脚踹了过来,大概是在晚会上被女人揩了油心里不舒服,又或是身上残留下来的香水气息让他心里不畅快,在跟张晨初说了话没得到回应时直接一脚踹过来了。
张晨初没料到润老二的火气这么大,躲闪不及挨了一脚,痛得他直蹙眉,皱眉时一阵咬牙切齿,“听到了听到了,我妈说什么了?”
讨厌的润老二,别以为司岚和尚卿文都不在我就该让着你,你再踢一脚试试?没大没小了!
“叫你马上滚回去!”朗润瞟了他一眼,“楚家小姐还在等着你呢!”这家伙跑出来时说了一句‘生了生了’让楚家那位小姐瞬间花容失色,而张晨初的母亲艾女士也黑了脸,这个小混蛋,乱搞也就算了,居然在这种场合闹出这样的一幕,生了?连孩子都有了?
张晨初的一口凉气吸得丝丝地响,看着朗润那瞟他的眼神,白眼一翻,行了,他还不就是借这个由头跑出来透透气而已,相什么亲?他张晨初还找不到女人?屁大点的事儿!张晨初想着便朝朗润挤眼睛,你丫滴还不是跟我一样,顶不住晚宴上的莺莺燕燕找机会溜出来了,你当我是傻子?哼
两男人互看一眼,移开目光时都在心里想着,呀,这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一出生就替他们解了围,看来这宝贝儿值得宠!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生呢?”舒童娅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焦虑得坐不住,那边冉启东还在接电话,是在家的冉奶奶和冉爷爷还有尚父打来的询问电话,一家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我去拿些巧克力进去,让她吃一些,都这么久了她怕是也没什么力气了!”舒童娅折回病房去拿巧克力,转身就险些跟身后的人撞在了一起,也幸好对方急忙退了一步才避免了相撞,舒童娅看见来人愣了一下,走廊上又多了几个人。
贺谦寻和贺氏老两口也来了!
张淑华急忙从娟姐手里拿出了一盒巧克力放在舒童娅的手里,“我让娟姐带过来的,希望用得上!”
舒童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道了谢便拿着那一盒巧克力往产房门口大步地走了过去。
走廊上的人都是认识的,张晨初和朗润站起来要把座位让给贺普华夫妇坐,被他们婉言谢绝说站着等等就好,贺谦寻在替奶奶拍了拍肩头围巾上的雪花时,劝说她还是坐着等吧,,可能还要在等一会的,张淑华笑着拍拍孙儿的手,不累不累。
是啊,等待的过程都是饱含喜悦的,哪里会感觉到累呢?
冉启东陪着贺老爷子在一边站着低声交谈,说的也是舒然和孩子的事情,因为尚卿文的关系,两家现在也说不上什么敏感,只是因为尚宁昌的病情好转,两家的这一层关系也变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