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都扔了一篮子,犯赌的还有他不肯吃药,软硬都不吃,舒然觉得生了病的尚卿文就跟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她要逼着他吃药,他就顶着自己那被纸巾擦得通红的鼻子,喷嚏不断时泛起薄雾的眼睛,哑巴吧地瞅着她,那模样让她还真下不了手,只好另外想办法,在奶奶那边得了个方子,煮了一碗这样的鸡蛋。
“来,乖乖吃完!”舒然眉头虽然紧皱着,但是却献宝似地捧到他面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像童话故事里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因为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大男人好骗得像个乖孩子。
舒然一靠近,尚卿文就嗅到那浓郁的酒气,那碗热气腾腾的白酒鸡蛋熏得他眼睛里冒出了无数的金星,这酒的度数,不低吧!
之前在一片杂志上看到这样的一篇文章,说很多马杀特的父亲是如何捣鼓自己的孩子,现在的舒然有点像这个角色了。
尚卿文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在她满脸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地吃完,舒然坐在旁边不停地问他好不好吃,见他埋着头点头不语,心想或许真的不难吃吧,不然以他那么挑的品味不可能吃得下去,就在她收了碗去厨房洗碗的时候,看碗底还有些汤水,她端起来迟疑着往自己嘴里倒,一入喉便是灼热得喉咙都快燃起来的感觉,她猛咳嗽两声,被那白酒呛鼻的气味呛得眼泪花花。
天啊,这个东西怎么能吃?
他怎么吃得下去?
“哈哈哈哈哈,舒然,你真是厉害!”林雪静笑得不行,然后用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句。
想当初我们笑暖洋洋的第一任男朋友,感冒的时候被催的成了暖洋洋的试验品,两颗感康两包抗病毒冲剂,喝不下去不到五分钟就昏昏欲睡,你这虾米偏方居然拿来祸害你的男人,哈哈哈哈!
“这不是祸害好不好?”舒然瞪眼睛,觉得林雪静是混淆了这个概念了,她这可是奶奶跟她说这么做的,她照做的!
虽然,难吃了点儿!舒然吞了一口唾沫!皱眉,不是难吃,是很难吃!
“唉,那后来他感冒怎么样了?我今天在电视上看他神采奕奕的,看来很有效啊!”林雪静笑得合不拢嘴,觉得打趣舒然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因为这个女人以前可是嘴巴不饶人老是欺负她的。
林雪静的字一写完,舒然看着嘴角就抖了抖,那个,其实奶奶的意思是白水煮荷包蛋,里面加点白酒,而她断章取义,全用酒煮出来的荷包蛋。
那酒是高浓度的,被狼外婆欺骗了的小红帽尚大少一吃完那碗蛋不到半个小时就热得满头大汗,连脚底板都烫得要命,正巧朗润过来找他谈事儿,看他满脸通红热汗直冒惊讶了半天才从舒然的嘴里听到了尚大少喝了一大碗的白酒鸡蛋的事实,朗润走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直呼热气连头顶都快冒烟了的好友,心里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妈呀,一大碗高浓度白酒呢?
尚哥哥你好强悍!
尚钢办公室,路过过来玩的张晨初看着刚从会议室回来的尚卿文,走过去绕着他走了两圈,然后笑着裂了咧嘴角,“昨儿个我听了个笑话 ”
尚卿文睨了他一眼,不理他,伸手松了松颈脖口的领带,扎得有点紧了,刚才在会议室他不好解,憋着这口气坐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松开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明儿个得跟那丫头说一下,领带不是这么扎的,会勒死人的!
张晨初见尚卿文不理他,便径直开口继续说道:“有对小情侣,女孩子做了一盘可乐鸡翅,给男孩子吃,女孩问男孩,好吃吗,男孩含情脉脉说好吃,女孩吃了一口说这么难吃也叫好吃,然后男孩说不管你做的是什么都好吃,结果几天后两人双双得了禽流感,死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张晨初敲着二郎腿看着正在松领带的尚卿文,拖长了音调,“啊?尚哥哥?”
尚卿文低头凝眉,睨了捏着鼻子做怪腔的张晨初一眼,捡起办公桌上的那只笔就朝张晨初坐的位置扔出去。
关阳看着尚卿文那模样低头整理文件时忍不住地笑,身体避开了一些,免得自己也跟着张大少遭了殃,昨个儿张大少请客喝酒,他也是其中一个,玩到兴起时张晨初接了个电话,接电话时就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大家不明所以,张晨初在沙发上滚了滚,笑岔了气的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才说某人成了试验品,听说被灌下了大腕的高浓度白酒,此时浑身汗毛都快燃起来了。
关阳最开始还不知道张大少口中‘某人’说的是谁,后来经过司岚解说才恍然大悟,心里那叫一个颤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