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在D市才不安全,她走了我才能更好地处理好!”尚卿文说着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心里有些隐隐的烦躁。
关阳从后视镜里看着蹙眉的尚卿文,心里在微叹,唉,明明就很舍不得,看看,人刚走这反差情绪就出来了!
尚卿文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地很烦躁,而且还有种不安慢慢地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这边张晨初派来的人也已经到了,现在需要将展柏从医院送到张家去,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了那栋住院楼,暗色的玻璃窗今日看起来的光线特别的暗淡,总给人一种压抑之感,他微蹙着眉头,抬起手腕再次看表,十分钟快到了,怎么还不见舒然下来?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一撞一撞的给人带来的不安感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几天苏扬那边的情况如何?”尚卿文突然张口,问到了苏扬。
关阳表情一怔,“跟着他的人返回来的消息称他无所事事,一天就是到处闲逛,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尚卿文沉着眉,“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关阳也很赞同尚卿文的说法,因为对于这个苏扬,他们也算是旧识!
“这人生性狡猾,不要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尚卿文说着目光朝楼上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舒然的身影便伸手推开了车门,先是给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发现电话无人接听,他眉头一紧,加快了步伐,打算亲自上楼去看一看。
而就在他走到底楼大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舒然打过来,他接通了正要问她是不是下楼了,便听到一个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尚卿文,好久不见!”
苏扬!
尚卿文的脸色瞬间变了!
舒然从车里下来直奔上楼,她早上很早就接到主治医生打来电话说今天展柏就要被送到巴黎,这边有些东西需要她亲自来处理一下,她想了想,可能也就是签签字或是一些很简单的移交手续等等,她没有让尚卿文跟来是因为感觉他人很疲惫,昨晚上他没睡好,她不忍让他受累。
舒然走过走廊一如既往的先去展柏的病房,因为她上楼的时候正好见到张家的医疗车,现在应该也正在上楼的路上,她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里没有见到那位医生,便打算先去病房看一眼,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有一人穿着白衣大褂坐在展柏的病床前,姿态很随意,看见她进来了仰起脸笑了笑,舒然觉得这笑容很怪异,而且这人很面生,她正要开口询问他是谁,那人手里用来剃手指甲的刀哗啦一声弹出来,在舒然警觉不对要退出病房的时候,那把刀缓缓地落在了展柏的颈脖大动脉上。
舒然大惊,听到房间里似乎还有什么声音,那人抬起一脚将面前的凳子踹过去直接砸在了地板上,随着一声呜呜的声音,舒然才发现帘子那边,有人被捆在了那里面。
舒然根本都不敢动了,因为她看到放在展柏颈脖大动脉上的那把刀已经将皮肤划出了血。
“你要干什么?”
把玩着刀柄的男人唇角一勾,眼底的深沉和阴冷泛了出来,“乖乖过来,否则,我一刀割破他的大动脉!”
苏扬!
医院底楼大厅里的尚卿文在听到电话里的这个声音时觉得浑身就像浸透进了冰水里,捏紧手里的手机迈开腿就飞快地往楼上跑,电梯的显示是往上,他已经等不及,冲进楼梯间三步一跃地往楼上飞窜。
等在停车场的关阳看着时间都过去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舒然下楼,他准备下车跟上去看一看,结果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接通被里面传来的消息惊得脸色瞬间苍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舒然被迫坐在椅子上,感觉到颈脖上的匕首凉飕飕地贴在她的肌肤上,泛起的凉意让她屏住呼吸才能安抚住胸腔里那颗紧张到狂跳不已的心脏,她垂眸看着那条紧紧束缚在她双手上的绳子,紧咬着嘴唇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要慌,不要怕!
但当她的胸口被一个长宽月五十厘米的绑带牢牢绑住的时候,当她发现那绑带上有若干条金色的丝线在灯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线时,她的眼瞳最终停在了那只定时器上,当那一条细细的丝线从病床上的聂展柏的手上一只绕到了她的脖子上时,她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
“别动!”男人低头用那条细细的丝线绕过舒然的颈脖,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指腹在她的脸颊摸了一下,啧啧出声,“尚卿文可真是好享受,居然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
粗粝的指腹落在舒然的脸颊上,她随即张口,“你别碰我!”她说着脸朝一边偏,力道之大顿时让她的颈脖上划过一条红印子,压在她颈脖上的匕首勒过她的肌肤,一条血痕露了出来。
颈脖上的痛楚让舒然浑身都一紧,她的脸被对方伸手慢慢地转了过去,对上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她脸上的冷汗直冒,被迫抬高了下颚,睁大着眼睛看着对方。
“都说了让你别动的,你要是再动一下,这把匕首一不小心割花了你的脸,你以后怎么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