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那一通电话让舒然在挂断之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凌晨四点多,梁培宁听见了走廊上有脚步声和箱子被拖动的声音,他从床上蹦起来就跳下床去开门,看到舒然提着箱子已经下楼了,他急忙跟上一把拉住舒然手里的箱子。
“舒然,大半夜的你干什么?”梁培宁显然也是没睡着,所以才会如此惊醒,他看着舒然那双微红的眼睛,扯着她的箱子不松手。
“我有急事要赶回D市,工作这边的事情我会跟这边的人交代,松手!”舒然这一晚上都没睡觉,她想得很清楚,她不能像林雪静说的那样对崔阿姨和聂展柏不管不问,聂展云被看押,而崔阿姨和在病床上的聂展柏在这边根本没有亲人,他们无依无靠,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舒然,别趟那滩浑水!”梁培宁依然不松手,剑眉已经竖了起来,这世界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连他也知道吗?
舒然定定地看着梁培宁,“我只知道我不能对他的家人不管不问,我做不到!”
十三岁那年给予她那一碗饺子温暖的崔阿姨,还有那个经常会揪她辫子喊她黄毛小丫头的聂展柏,他们虽不是亲人,但是在她灰色的童年里却扮演着亲人朋友的角色,她做不到不理不管,尤其是在听到崔阿姨那无助哭声的时候。
梁培宁脸色都变了变,看着舒然扯开他的手,他二话不说也跟在了身后,“等着我,我跟你一起!”
D市警局,从审讯室出来的人闷着一张脸,把手里的资料夹往桌子上一扔,“他依然拒绝开口,说有问题就跟他的律师谈,这小子的嘴巴紧,对于我们提出的那些问题都保持着一脸的淡然,最可气的是,我们说再多的话,末了他只会跟你说一句话,拿证据说话!你妹耶!”
这事让他们刑侦组特别头疼,因为他们所面对的嫌疑人是个高智商具有反侦察头脑的人物,办起来显得特别吃力。
“密室杀人证据不足我们就不能私自扣留,但是好在经侦调查组那边找到了证据,长点心吧,这人不好对付!”
“聂展云已经被关了两天了,还没有审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那些证据是铁证如山!”张晨初摸了摸鼻子,“贺谦寻提供了普华的所有内部信息,聂展云私自动用普华资金的行为已经得到了证实,听里面的人说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把说话权都交给了自己的律师!”
他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在非常时期守口如瓶,静观其变!
“只是佟媛媛的死实在是蹊跷,她怎么就死在了自己家里的浴室里呢?而且还是割腕自尽,听内部人说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屋子里只有佟媛媛自己的指纹,整个现场看起来真的就是一桩自杀案件!”
佟媛媛是割断了自己的手腕血流过多死在了自己的家里的浴缸里,听说现场极其血腥,整个浴缸里都染成了一片血红,她安静地躺在血水中,死的时候很安详!
警方之所以会怀疑聂展云,也是因为聂展云是她的未婚夫,也是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不管他有没有杀人,但就这案子也足以让他吃定这官司了!只是卿文,邵兆莫接了贺谦寻的单子,你知道吗?”
普华就此经济案件已经找了律师,会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而普华这次找的律师居然是邵兆莫!
邵兆莫可是尚钢律师团挂了名的金牌!
一直坐在一边翻着一本书安静着的尚卿文淡淡地扬了一下唇角,“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接的道理?”
张晨初和司岚对视一眼,真的?仅仅是这个方面的原因?他邵兆莫会接这个案子难道不是你的授意?
林雪静在机场接到下飞机的舒然时,傻眼似地看着跟在舒然身后还穿着睡衣拖鞋的梁培宁,看着那一头鸡窝似的酒红色短发,不由得抽起了嘴角,天,在机场大厅,那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舒然快步上车,梁培宁也懒着不肯走,一路上此人嘴巴就跟挂了个油壶,穿着睡衣上飞机经过安检时被安检人员是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有人嘀咕询问怎么就穿着睡衣出来,梁培宁眼睛一眯,我喜欢!你咬我?
好在还穿着一身睡衣好吗?好在他昨天晚上没有裸睡好吗?不然今天他可是连睡衣都懒得穿的!
上了车之后,林雪静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舒然,“冉叔叔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有十万,你暂时应该够用!”
舒然也没有再多说,把银行卡放进自己的包里,她在出行前就跟父亲联系了,她说自己现在需要钱,父亲什么都没问,早上林雪静来接她之前去了一趟学校,银行卡是父亲给的!
舒然心里感激,父亲什么都没问就把钱给了她,舒然是知道林雪静没有多少积蓄,而她现在需要一些钱,倒是坐在后排一路上都没吱声的梁培宁说话了,“舒然,你要钱干什么?”
舒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跟林雪静说着,“就在下一个路口停一下!”
林雪静停车,舒然转脸看向了梁培宁,“你现在就给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