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您,您这是要去哪儿?聂总很快就回来了!您 ”助理一阵小跑着追在了舒然身后,舒然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自己莫名其妙地在酒店里醒来,一看时间居然都是晚上了,她怎么睡得这么死?睡了一个下午了,而且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来的酒店,怎么下的车,怎么会睡着,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舒小姐,舒小姐,请等一等!”助理追上舒然,被舒然手里拿着的那把伞直接给抵住胸口位置,“站住,别跟过来!”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总台,侧脸看向服务台的前台服务员,“把电话给我!”
前台看着舒然那表情,怔得急忙把电话递给她,舒然接过电话,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曾经在尚卿文的手机里见过的几个电话号码,手指尖飞快地按下一串数字键,她突然记起了张晨初电话号码,然而电话才刚打通,座机便被一只手轻轻地按下,舒然转脸便看见穿着黑色商务男装的聂展云,他刚从外面回来,肩膀上带着一些雨珠子,白净的手指摁在座机按键上,看着舒然,不动声色地淡声说道:“不是要见他吗?我带你去!”
“伤者重伤在腿上,失血最多的地方,右手骨折,检查出有碎骨,需要动手术取出来,必须输血,血型RH阴性血,查查血库里有没有,急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舒然一到医院,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那晚上的那个梦再次在她脑海里重现是,那么多的血,粘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忍不住地浑身打颤。
内心深处在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卿文,卿文
舒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她直接推开车门就跳下了车,看着医院入口处停放着两辆救护车,救护车上的警示灯还在闪,她走过去,看到从车上退下来的空床上,染着一片的红,她的眼睛被那刺目的红灼得一阵眩晕,她剥开人群伸手抓住了一个从车里下来的医务人员,苍白的脸色一阵紧张,“谁受伤了?伤者叫什么名字?严不严重?”
那名医务人员吓了一跳,急着要挣开她的手,“一辆车被追尾,坠落下山脚,一死俩伤,正在抢救!最近因为天气缘故事故多发啊!”
舒然什么都不再说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她站在原地,情绪紧张到了极点的她转身看向了聂展云,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带她来这里。
舒然脸色苍白,唇角在颤抖着,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压制着内心快要崩溃的情绪,她的声音在发抖,唇角更是被咬出了血。
“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
D市,张家私人停机场,从车里下来的两位骨科专家步伐奇快地登上了一架私人飞机,张晨初在临走之前安排人将所需要的医疗设备都准备好,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吩咐出发。
“张晨初,离约定的时间还十分钟,你怎么就提前走了?”还在路上开车狂奔往张家这边赶的司岚对着电话一阵低吼,张晨初那边声音开始还闷闷的,在司岚还要说话时,张晨初突然冒火了,大吼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子没你那么稳得住,等不了了!”
被挂断电话的司岚一把扯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将保时捷汽车一个右靠,靠边嘎然停下,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咒一声,MD!
司岚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朗润的电话,“别往那边去了,张晨初已经过去了,很快就能把他接回来!”
“邵先生,请签字,我们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手术室外,护士将笔递给了邵兆莫,空寂的等候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声音虽然很小声,却凌乱不堪,碎急的,慌乱的,毫无章法的,邵兆莫此时心烦意乱,握着笔的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要签字,被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偌大的空间里响起一道低碎的哽咽声,强压住的低吟声,“卿文,卿文,你在哪里?卿文 ”
邵兆莫猛的抬头,转向了声源这边,便看到一个颀长的女子身影,头发乱了,穿着一件碎方格子的衬衣,外面套着的薄款长毛衣,笔直的铅笔裤下,雪白的板鞋已经弄脏了,她站在等候室的中央空地位置,目光转向了四周空旷的座椅,在飞快地找些什么,毛衣长袖遮住了手背,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下两只通红的眼睛还在朝四处慌乱地看着。
邵兆莫一时间不知道是气怒还是该庆幸,庆幸的是她终究是没事了,完好无损,但气愤的,她没事了,可是手术室里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为了找她,尚卿文不会这么着急着赶去市里,也不会出事!
邵兆莫握在手里的笔重重地‘啪’的一声落在了大理石的台桌上,扔笔的动作把等着他签字的护士都吓得愣住了,而他这一声扔笔声也引起了舒然的注意,舒然那紧绷着的弦随着这一声突兀的清脆的声音,视线飞快地转移凝聚到邵兆莫所站的位置,在看清邵兆莫的相貌时,一阵急促地扑到他面前,顾不上男女有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晃动着,“尚卿文呢?他在哪儿?求求你告诉我 ”
邵兆莫看着面前这个情绪已经失控的女人,涨得通红的双眼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