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浑身都累,闭着眼睛,缩进他怀里时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谁说男人不小气了?尚卿文真的很小气
又小气又坏的男人!
车里的温度不低,有准备好的被子可以用,两人裹着一床被子也不嫌小,她睡在他身上,正好躺下去,蜷缩着身体,尽管双腿有些不方便,尚卿文睁开眼看着还在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子,唇角勾了一下,抬头透过天窗看着天色的星星,万籁俱寂的夜晚,难得能如此安静地睡在这里,跟喧嚣的城市隔绝开了,人的心境也会完全不同。
车里没有开灯,四周都是一片暗色,睁开眼的男人眼睛却很亮,听着怀里那匀净的呼吸声,静谧中还听见了她的喃喃梦呓,在他怀里也不安分着伸手又抓又挠的。。
“舒然,哪怕我尚卿文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放你走!”
那只搂着温软身子的手臂慢慢地收紧,怎么放?放不下了!
淅淅沙沙
舒然迷迷糊糊地老觉得耳边有雨滴溅落在芭蕉叶子上飞溅的那种声音,像极了儿时,睡在二楼阁楼上的她一夜醒来,窗户外面那株翠绿的芭蕉树,有展开的叶子伸进了窗,雨水顺着页面滚落进来,风一吹,簌簌而动的页面翻了翻,把叶子上的雨水全滚到了她的房间阳台。
‘吱呀’阁楼的房门发出一声轻响,奶奶宠溺的声音响起,“丫头,快起床,要去学校了,丫头 ”
“我不去,让我再睡一会儿,别拧,别拧我的脸 ”舒然抓着枕头遮住自己的脸,还翻身要躲过梦里的那只手,拉扯中她嘀咕出声,“奶奶,是不是嫁人了就不用去学校了?那你把我嫁了吧,嗯,你把我嫁了吧 ”
“噗嗤 ”身侧的笑声越来越大,开始还是低笑的,渐渐的忍不住,笑声传进舒然的耳膜,和梦里那唰唰唰的芭蕉叶煽起的风声和雨声掺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美妙的交响乐,不过这声音在美妙的早上还真是吵啊,尤其是春雨绵绵的早上,这简直就是扰人春梦的恶劣行径!
脸颊的疼让舒然的睡意从朦胧到渐渐的清醒了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睁眼的同时觉得自己从这个角度顺着声音看向那边有些吃力,动了一下脖子,脖子的僵疼让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哎呀!”一声,‘疼’字还没有喊出声,身体便要往下坠,她情急之下伸手一阵乱抓,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身体是条件反射地往那边滚。
被抓住胳膊一阵乱扯最后被狼扑而来牢牢压住的男人笑声一停,声音一噎,明显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笑声就戛然而止,喉咙因为外力的作用而哽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舒然头发乱了,乱蓬蓬地都遮住了自己的脸,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双手撑起来先用手把面前的长发给胡乱地往脑后抹了一下,又朝四周看了看,眼睛里尽是吃惊,明明做梦都还梦见睡在儿时的大床上的。
那个时候正上高一,她前两天才以拉肚子为由请了两天假,赖着就是不想去学校,结果被奶奶死命拉起来,那天她记得清楚,因为下雨,一夜好梦,窗外的芭蕉叶子被雨水浇得绿油油的,她死抱着枕头不肯下床,任奶奶如何拖拽,大半个身体都被奶奶拖到床下了,最后她无计可施干脆把垫在下面的床单棉絮都抱着不松,跟奶奶较量时还喊着:“你就把我嫁了算拉!”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舒然就觉得嫁人了总该可以不去学校了吧,嫁人了总该可以赖床了吧!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这句话被奶奶一直笑到大,在接下来的读书岁月中,每当舒然不想去学校的时候,奶奶就挑眉,“丫头,你这是想嫁人了?”
搞得舒然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就一阵抓狂!
舒然双臂都撑着,掌心下是硬硬的厚实的东西,抹过乱头发收回朝四周看了一圈的目光,这才转回来看向了自己的身下,因为她觉得胸口一阵似凉似暖的鼻息直往她的身上扑,痒得她胸口的肌肤都敏感地缩了一下,转过的目光一定,先是落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修长而白净的手指正放在那里,手指尖在她低头时便撩了一下,舒然愕然,这才看清自己胸口放着的那只手,抬脸对视上他那含笑的眼眸,顿时眉头皱成了一团,‘啊’的一声叫了一声,手也奇快地伸出去一把拍掉他放在胸口的手,懊恼地瞪他一眼,急忙从他身上坐起来,结果事实证明,刚醒来的脑神经一般都是浆糊状态,舒然这一爬起来,身下的人都还来不及拉她,她的头就‘砰’ 的一声直接撞上了车顶了。
舒然的第二声尖叫是真的叫出来了,因为头顶真的撞疼了!
被她翻身压在下面的尚卿文坐起来伸手把她圈进怀里,用手给她揉头顶,见她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又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嗯呵,撞破了头可以不用去学校了!”
舒然听着就觉得他这是故意的,一醒来还不在状态的她被这一撞总算是清醒地想起了,两人还在车上,他们昨晚就睡在车上的,舒然顾不上头疼也顾不上跟他顶嘴,在尚卿文给她揉头顶的时候她朝车外看了一眼。
天亮了!
舒然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