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脑后的软垫子让浑身无力的她感觉到了疲倦,尚卿文起身去旁边倒了水过来,扶着她让她漱口,靠在肩头的舒然尽管脸色苍白,但却在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便没有了刚才那强硬的抵触情绪,虚弱的身体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反抗不了。
躺下去的她却不敢闭眼,面色依然焦虑不安,直到舒童娅的主治医生过来告诉她,舒童娅只是额头被砸了一条长达八厘米的口子,缝了十几针之外,暂时还没有检查到有颅内出血的症状,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现在她还处在昏迷中,今天晚上会继续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的舒然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但同时心里也跟着悬了起来,只是暂时没检查到有出血症状,万一
舒然抓紧了自己的手,被旁边坐着的尚卿文伸手过来握住,她抬脸去看着他那安定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完全是没有安全感,以前她足够冷静脑子也足够清晰,但是她这是怎么了?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了!
尚卿文那安定的目光让她心安了不少,目送着主治医生的离去,舒然从沙发上下来正要打算去病房看看舒童娅,就见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人。
尚佐铭的话是近似咆哮着吼出来的。
“你们两个,打算就一直不回尚家?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突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尚佐铭是近似咆哮着吼出来的。
得到消息连夜赶过来的尚佐铭一见到两人内心的怒火就直冒了出来,且不说前天的婚礼闹得一团糟,到现在尚家都还在为那个荒唐的婚礼买单,不仅要应付尚家那些从国外赶回来参加尚卿文婚礼的亲戚们,还要面对那些以讹传讹的八卦绯闻,这个世界上哪有包得住火的纸,尚家大婚之日闹出来的事情现在D市还有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不知道?
现在尚卿文又因为秦侯远的去世跟秦家的事情搅合在了一起,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到尚钢闹事,更过分的是闹事者还直接闹到了尚家来。
出了这些事情,作为主事者的尚卿文却一直留在了秦家给秦侯远处理后事,你让他怎么想?
尚佐铭在得到他们来到医院的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杀了过来。
尚卿文正扶着从沙发上下来的舒然,听见门口的低吼声忍不住的蹙起眉头来,而舒然的身体也微微一僵,说实话舒然打从内心里就对尚佐铭没什么好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两人留给对方的印象都不太好,所以此时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呼小叫的老爷子,舒然是想给好脸色看都不可能,她装不出来!
而她现在也没这个心情,要装出一副刻意讨好对方的嘴脸来!
舒然挣开了尚卿文的手,“我自己过去!”说完不等尚卿文说话就自己走了出去,在门口跟站在那边的尚佐铭擦肩而过,她面无表情的态度让尚佐铭那张冷郁的脸色是更加的沉了。
“这就是冉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就这品行,我还看不上!”尚佐铭冷声低喝,休息室里的尚卿文脸色微变,而走出了门的舒然脚步一停,背脊挺得笔直的她背对着尚佐铭,身影顿住时因为暗自呼吸时而微微颤抖着,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你放心,我也看不上你们尚家!”
谁需要看得上谁?我非你尚家不可吗?
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果断的离开,走廊上站着的人神色各异,大多数人是面露忧色,林雪静没想到这个尚佐铭一来就来了个下马威,在这已经够乱了的局势下,这一句话无疑是让这个局面更加难以控制了!
同样留在走廊上的司岚和朗润也面露忧色,他们是第一次感觉到尚卿文以前提到过的来自家庭的隐形压力。
无硝烟的战场却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抑,舒然的离开让留在休息室里的尚卿文脸色变得阴沉到吓人,董源满心焦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相劝,爷孙俩都是倔脾气,火气是一触即发,他是后悔了应该让二少爷也一起跟来的,现在即便是他打电话回去搬救兵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跟我回去!”尚佐铭厉色说道。
尚卿文脸色很冷,“你今天来就是要我回去?”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还真给别人当孝子当上瘾了?”
尚卿文的脸色压抑得都快凝结成冰,“我不会像五年前一样像个傻子一样任你摆布!”
尚佐铭那铁青的脸上唇角颤抖了起来,“你是尚钢的董事长,你现在是尚家的领导核心,你 ”
大步迈出去的尚卿文背脊一僵,冷笑一声,“你要尚钢的主导权吗?”尚卿文说着,关阳心里一跳,便听见尚卿文幽幽地说道:“我还给你,条件只有一个,别再来干扰我的私人生活!”
“尚卿文,你给我站住!”背后的尚佐铭声音嘶吼出声,但已经走出很远的尚卿文是头也不回。
舒然挺直了腰背绕过了走廊的弯道,在靠近那个病房时,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的墙上倒了过去,脸色苍白的她目光在走廊上转过去,并没有见到有人跟来才暗吸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和焦虑的心态以及刚才那悲愤郁结之气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