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克鲁兹从星座国际的停车场飞驰电掣般地驶出来,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绚丽的红,惊得停车场值夜班的保安在接触到那一道红色之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半响才吞了一口口水,拿着对讲机对总台那边汇报。
“请打印一份小区驾车注意事项贴往B座13栋14楼A号公寓业主门口醒目位置!并致电通知该业主以作安全警示!”
前面一辆车刚开出去,保护栏还正在往下缓慢下放,那辆克鲁兹就像奔腾地野牛冲出去了。
这辆大红色的克鲁兹屡次风风火火地在他们不经意间就飚出去,眼看着防护栏就要挨车顶上了,她都还能有本事给开出去,真是让人心跳之余牙疼又胃疼!
开着车的舒然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好像在慌忙之中忘记在行李箱里带上那支自己最喜欢的唇膏,在踩油门的时候觉得脚底子有些犯滑,眼睛眯了眯,随即一口热腾腾的气息从鼻孔里冒了出来,冲上了天灵盖。
穿睡衣穿拖鞋出来虽不是第一次,但这种被逼着必须要干自己不想干却又不得不干的心情实在是让她真是恨不得磨碎了自己的牙齿。
“学姐,你开车慢一些!呵呵!”蓝牙耳机里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紧接着又是有些尴尬的笑声,似乎是很了解舒然的个性,所以说话时避重就轻,自觉地没有去提那牛鼻子导师。
舒然从电话那边听到了悠扬的小提琴声,那边似乎很安静,没有舒然料想中的聚会烦躁气息,舒然讨厌人多的地方,不仅空气不畅,人前面具的说辞和做作的姿态都让她觉得每个人都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看起来一点都不真实,这还没有林雪静口中的那些‘死物’有思考价值,与那些人接触,她还不如关在研究室里研究她的古尸古物,至少,在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可以一点点地剖析,让它展示出最真实的一面出来。
而对着人,一颗七窍玲珑心,只要是这一刻是活着的,那永远都是有变数的!
舒然转动着方向盘的时候伸手抓了一把有些乱的头发,出门前她刚好洗了澡洗了头发,吃了火锅一身的火锅味儿,熏得她全身都是,哪里会想到牛鼻子导师的生日就如同有些女性同志一个月几次的‘血崩’,明明她记得清楚,上个月才过了生日,今天又是生日?
舒然脖子一凉,是头发上没有擦干的水珠子一串串地往她衣服里面钻,胸口一阵发凉,她低叹一声,看着前面的路牌便放慢了车速,在大学门口闪了一下车灯慢慢地开了进去,绕过熟悉的路段,她将车停在了离路灯不远处的常青树下面。
都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抠门,她不用说别人,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听学弟说她今天要是不出现老头就扣了她的研究经费,她二话不说就飙车过来了!
舒然停好车,瞅着车窗外的雨下大了些,她呼出一口气,很快便伸手解开自己睡衣腰间的带子,从旁边的座椅上找到要穿的衣服,几下就褪下来,动作麻利地将长发一挽开始换衣服。
雨夜的大学校园比平时要安静,越来越浓密的雨滴顺着干枯掉的叶子从枝叶上飞落下来,透着夜间下着的薄雾,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在大厅的一边透出一个不规则的影子来,大厅那里面的灯光很亮,室外被雨水浸着的光却柔和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指尖的香烟轻轻一闪,停在半空,暗了暗,随即暗色里传出了一声醇厚的低笑声。
笑声很淡,有着一丝诧异,也有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云淡风轻。
他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会望见这么香艳的一幕。
那停在大厅门口的红色轿车里,有人在,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