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来是,秦风幕便交代过,于开这人生性古怪,而且素来喜欢收集美貌的女子。听闻于开自身无法人道,收集众多美人只是为了亵玩。这让荣彦晞想起了宫中的太监,想来那些太监因为不能人道,而又因为自身残疾的缘故,故而对待女子虽说不可得,却是极尽其能的蹂躏折磨。
太监因为时常要训导宫中的贵人们侍寝,皇子公主们如何男女成欢,故而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是而若有人得了太监一般的心性,想来折磨女子的手段更是了不得。
秦风幕扭头看了一眼荣彦晞,清浅笑了笑。
荣彦晞羽睫微扬,报之一笑,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当下凝了眉,转头望着花厅正门处。
一袭宽松的袍子随意的架在身上,便是沐浴过后仍不忘涂脂抹粉的容脸。兰指妖娆,长袖轻拂间分外成韵。
“让小王爷久等,臣真当该死。”声音轻柔纤细,如同上好的绸缎拂过人的心头。若他是女子,想来足够撩动男子的心肠。只可惜,他生错了性别。
赵嘉起身拱了拱手,“于大人多礼,客随主便,如今是小王拜谒大人岂敢劳动大人。”
于开咯咯笑着,素白的手轻轻捂着唇,俨然若女子般的娇羞装,“小王爷诚然客气。”扭头冲着管家道,“来人,将我上好的……”
那一刻,于开的双眸骤然瞪大,视线死死落在荣彦晞的身上。这样的眼神几乎可以吃人,却让荣彦晞有种极不自然的毛骨悚然感觉。
他便死死盯着她的脸,好似要将她的面皮扒下来,那种眸光闪烁的贪婪,让荣彦晞极度的反感。凝了娇眉,她退后一步,扭头看着秦风幕。
秦风幕眸色微转,只身上前挡在荣彦晞身前,躬身道,“在下秦风,特来拜谒于大人。”
闻言,于开这才敛了眸子,佯装低咳几声,娇嗔道,“你又是何人?到此找我何干呢?”
赵嘉上前道,“于大人,是本王有事相求,秦兄不过慕名而来,时而与本王结伴同行。这位是秦兄的妻子,诚然是有心拜谒,有事相求。”
“哦?”于开一听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子是秦风幕的妻子,面色当即便拉扯下来,径直坐下闷头喝茶,“不知所谓何事,竟劳动小王爷大驾?”
“王牧!”深吸一口气,赵嘉掷地有声。
于开险些被茶水呛到,素白的面颊咳了良久才镇定下来,“你说什么?”
轻叹一声,赵嘉微微道来,“王牧欺人太甚,不但擅闯王府搜人,还纵容手下官军屠杀我府中家丁,实乃放肆至极。本王有心上奏皇上,奈何王牧手执先帝御赐金锏,皇上也无可奈何。是而本王寻思着能与大人商议,看如何能杀一杀王牧的锐气。”
闻言,于开冷了眉目,“此事怕是无能为力。”
见状,秦风幕看了荣彦晞一眼,荣彦晞微微颔首,便上前行了礼,径直站在了于开的面前。那一身绛紫色宛若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尽显撩人的勾魂摄魄。美眸微扬,顾盼生辉,便是眸中点点流光,也足以让人失了魂,丧了心,改了肚肠。
“大人,可否容小妇人说几句?”荣彦晞低低道,羽睫微垂,和顺的模样教人将心都融化。
于开颔首,眸色晶亮却故作清高,“但说无妨。”
“小妇人不懂其他,只是近日来一惯听得大人金殿被打之事,心中愤愤不平。大人与王牧将军乃一殿为臣,皆为帝君下臣。然金殿之上,百官之前,当着皇上的面大人尚且被打,想来这王牧将军是不将君威与大人的颜面放在眼里的。”
荣彦晞缓缓道,“若是有朝一日旧事重演,大人觉得自己还能再脱陷阱吗?那王牧将军乃是武将出身,若是那金锏朝着大人的再落下,委实要取大人性命的。大人躲得过今日,却难保明日……”
还不待荣彦晞说完,秦风幕低咳几声,便拽了荣彦晞至身后,“大人恕罪,内子恣意惯了,大人跟前竟也不知收敛。”
于开却摇了摇手,“想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金殿挨打,王牧诚然是要直取他性命的,若不是第一鞭打偏了,估计自己就在皇帝面前被王牧生生打死了。
方才听得小女子这般言语,连一个女子都看得如此清澈,想来那王牧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机。这可如何是好,那王牧的金锏可是要人性命的,先斩后奏,连皇帝都没有办法。若是哪日王牧动了心思,自己岂非难逃此劫?
这般想着,于开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寒凉,不觉面色微恙,手心****一片。
见状,赵嘉上前道,“其实大人也不必惊慌,只要卸了王牧的御赐金锏,怕是第一个要他死的便是皇上!”
此言一出,于开骤然抬头,眸中冷光烁烁。
皇上?
没错!
先帝到底是先帝,皇上才是如今手执大权之人,只要握住了皇上……任凭王牧持有金锏,皇帝说废了也就废了!何况王牧耿直的性子,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朝堂上想要王牧性命的,定不止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