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推诿道,“在下不会饮酒,怕是要叫公子失望了。”
赵嘉微微一怔,“不会喝酒?”继而大笑两声,“无碍无碍,随意便是。”说着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好似告诉荣彦晞,这酒水不会有问题,她大可放心饮用。
已然吃过韦素的亏,荣彦晞打定主意不再轻易沾旁人的酒水。自然,温骅除外。
赵嘉挥袖,屏退了左右侍奉,偌大的亭子只剩下二人独处。
见状,荣彦晞道,“公子好酒量,荣夕是万万不及的。这黄汤虽好,但在下沾则睡,断断做不到公子这般痛快!”
原也是推辞的话,但说在荣彦晞的嘴里,赵嘉听得格外悦耳。许是她略带棉柔的声音,有种蚀骨的柔软,又或者听习惯了那种方方正正的阿谀奉承,偶尔换一种方式倒也新鲜。
“你也试试,这酒还是在下的好友千里相赠。哪怕是迁国,也难寻第二份,若然错过委实可惜!”赵嘉不紧不慢的说着,面色平静而绽放笑意,似乎没有刻意伪装。
荣彦晞顿了顿,望着盏中清酒,时下犯了疑心。
酒这东西,少则失味,多则伤身。也不知是为何,她如今倒与这酒脱不开关系。左不过都是温骅之故,害得她好端端一个女儿家,竟成日与清酒为伍,委实不成样子。
犹豫了良久,荣彦晞还是没能饮下酒水,只是转了眉头道,“能得公子赞誉必定是好酒,想来也是有来历的。公子交友广泛,只是迁国难寻第二份,是否太过决断?”
“你不信?”赵嘉忽然来了兴致,双眸瞪得斗大,须臾才压低声音道,“我原先也不信。谁知渐渐喝着便上了瘾,如今越发觉得好喝。你若不信大可尝尝,浅酌总归不会醉的。”
荣彦晞看了看赵嘉,复又低眉看着杯中酒水,许久才将酒杯凑到唇边,鼻间轻嗅,果然是醇厚迷人。只是……倒有几分熟悉。
轻抿一口杯中酒,荣彦晞的眸子骤然挑起,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杯中之物,“这是……千杯醉!”
“好!”赵嘉突然大笑两声,“荣兄还说不会饮酒,却是浅酌便知其中滋味。如此敏锐的口味,当真难得!荣兄还要藏着掖着到何时,快些别拘谨着。你我相逢便是缘分,来来来,美酒当前岂可辜负!”
荣彦晞却委实不敢再喝了!千杯醉,她是一杯就晕,两杯就倒。现下脑子还不好使,宛若被酒精麻痹,如果再喝下去,估计此生休想再醒过来,非要生生醉死在这里不可!
“左不过在下曾遇见个醉酒的糊涂人,说是要寻遍天下美酒,谁知那一日得来这千杯醉,即喝即醉。在下不会饮酒,听得此言更是小心谨慎,生怕哪日不甚沾了,委实要喝死的。”荣彦晞不紧不慢的开口。
言下之意当然清秦无比,不会饮酒之人若然强行饮酒,怕要有生命危险。
如此,赵嘉总不会再劝酒了吧?
荣彦晞眸色微转,现下该想想,喝完了酒如何才能留下来。
只是这千杯醉……让她想起一个人,当日便是喝了这样的酒,才丢了书信误了她的事,现在想起来,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赵嘉闻得荣彦晞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劝酒,只是自己也不敢再喝,面庞泛着些许红光。这便是酒劲即将升起的症状!
荣彦晞不说话,看着赵嘉开始恍惚的眸子,却带着醉后的痴笑,让人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到底他是主,她是宾,没有赵嘉的命令,怕也无人敢留她寄宿。
想到这里,荣彦晞面色稍霁,“公子可是喝醉了?”
赵嘉摇头,跌跌撞撞的起身,“怎么会!”
眸色微转,荣彦晞忽然道,“不知公子的酒,是从何而来?这位友人,不知是否姓韦?”她不过趁着赵嘉醉酒,可以一试。
谁知赵嘉委实回答起来,“有朋自远方来,岂能不疯狂!大云着实……是个好地方。”语罢,竟顾自滑落在地,靠着廊柱坐着。
荣彦晞想着,是不是每个人喝醉了,总要丢那么几次脸?横竖自己也是这般酒后失态,定定想着,以后断不可在陌生人面前喝酒,这副样子委实连自己都看不下去,遑论旁人。何况她体内还有血魄珠,若是借着酒劲发力,怕是连魑魅魍魉都被活活吓死。
罢了罢了,以后还是少些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