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秦风幕眼中的迷惑。
分明喜欢秦风幕,却并不想让其知晓。
心生爱慕,不该两情相许吗?何以她却是这样的孤傲倔强,当她说出那一句:我只管做我自己,他知不知道与我何干。却足足震慑了邢昂,这份骨子里的骄傲,让他的心有种失落过后的牵引,漏跳了几拍。
看着她的双眸,陡然让他想起几句话来,偏是最适合她周身气质:蒹葭苍苍,眸敛月华,风姿绰约,素手覆了天下。
他的小兔子,果真越发有趣。
荣彦晞看着帷幕那头的男子慢慢朝着门口走去,稍许便传来房门合上的声音。坐在床沿,荣彦晞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并非她真的不惧邢昂,她只是不想让邢昂看见自己更加诡异的一面。若然邢昂视自己为妖孽杀了她,秦风幕便再无生路可循。
心口位置开始慢慢僵硬,她慢慢挑开自己的衣襟,里头血色的藤蔓又开始恣意的作祟。
深呼吸,她早知这样的结果,偏无能更改。
鬼面人说过,易髓丹必须隔夜服用一次。
如今血魄珠的副作用再次犯上心头,她只能静等奇迹的发生。鬼面人一心扑在黑色血莲上,是否还会回来?若他不回来,后果会怎样?她还是难逃一死吗?
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浑身的燥热让她大汗淋漓。不得已,她只能褪去外衣,徒剩下贴身的白色寝衣。就算着火入魔,也好过血脉涨烈而死。
盘膝而坐,荣彦晞气沉丹田,再次运用自己的意念开始调息。
不多时,她已入定,百汇处腾起杳渺的白雾。额头汗水涔涔,两颊绯红如朝霞娇艳,衣襟微微敞开,里头的红莲肚兜若隐若现。
汗水沿着她精致的下颚,顺着雪白的脖颈,缓缓流进她的肚兜内侧,愈发衬着她的雪肤瓷肌泛起迷人的霞红,教人移不开眼睛。
银色的面具在烛光下绽放着阴冷的寒光,他站在床前,看着荣彦晞入定后的模样,却只能让人想到四个字:岁月静好。
安静祥和,如此美好而不忍亵渎。
长袖微拂,窗户应声关闭,烛火顷刻间熄灭于无声无息。
黑暗中,只有那双面具下的幽暗瞳孔若隐若现。他的身影慢慢挪到床榻,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长袖轻拂制睡穴,帷幔瞬时落下。
花厅内,温骅俯首等着。
邢昂站在阴暗的厅口,双手负背而立,“你倒是积极。”
“少主一言九鼎,想必不会食言。”温骅恭敬的神态,异于寻常。
“本少主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邢昂自袖中取出蓝绢黄丝绣暗色牡丹的锦盒,分明就是那日在赋兴楼,秦风幕丢弃之物。上头还隐约残留着干涸的血渍,让这朵暗色牡丹愈发栩栩如真。
温骅的视线清清浅浅的落在邢昂手中的锦盒上头,“谢少主成全。”
“这东西,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温骅,你可想好吗?”邢昂话中有话,指尖细细拂过上头的牡丹。
“温骅省得。”自家的东西,自然明白其中厉害。华家,何尝不是因为这东西而覆灭全族,他的存在是为了阻止未来的悲剧不再上演。
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邢昂的唇角陡然扬起一抹冷蔑轻笑,该来的总会来。而那个秘密,早晚都会真相大白。
他便等着,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转身,邢昂晃了晃手中的锦盒,“这次做得很好,拿住了无痕公子,接下来便是整个聚贤庄。温骅,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你怎么从我这里拿走的,我就怎么让你吐出来。明白吗?”
温骅行礼,“喏。”
锦盒被丢出去,温骅心惊胆颤的接过,如获至宝的神色,夹杂着满门诛灭的悲痛欲绝。回来了……只是……
即便是暂时的,他也甘之如饴。
“谢少主。”温骅冲着邢昂离去的背影,再次谢恩。
漫步走在阴冷的回廊里,温骅小心翼翼的握着手中的锦盒,生怕一不小心摔了,又不舍得将其收起。总觉得一离开视线,它便会消失。
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黑影,寒光乍现直逼温骅。
温骅心惊,“来人,有刺客!”
掉头便跑。
岂料又有两名黑衣人先后而至,一个个都将锐利的目光投射在温骅手中的锦盒处。说时迟那时快,三人齐刷刷抓向温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