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昂起脸,荣彦晞冷眸相待,“别碰我,别逼我。否则我死了,你就会失去对付我家公子的主动权。”她不想死,但是此刻,她只能以死相挟。
她又一次拿自己的命去赌,赌邢昂的棋局,因为她是棋局中不可或缺部分。如果没有她,邢昂就再也无法威胁秦风幕,她料邢昂不敢轻举妄动,自毁长城。
真是该死!该死的没良心的女人!方才是他救了她,谁知没换来她的感激,反倒被她威胁!邢昂眼底的光寸寸冰冷,最后几乎咬牙切齿,“把剑放下!”
她将剑锋继续往脖颈处挪动了分毫,那一刻,她几乎可以感知从剑锋处传来的阴冷杀气。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手一抖,她就会死在这里。所以她的手死死握紧了剑柄,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浅浅露出,手心一片****。
“把剑放下。”该死的女人,他的声音愈发飒冷,那一刻周旁所有的人都跟着略略打颤。谁都没见过少主如此这般的咬牙切齿,除了上次……
荣彦晞羽睫颤了颤,依旧不肯妥协,却只是步步退后,试图退出包围圈。方才在屋顶上,她已经找到了相府的正门,所以此刻,她绝不会再像没头苍蝇那般乱窜。
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身边的护院家丁,每一个敢轻举妄动。邢昂没吭声,谁敢上前。何况少主如此神色,又有谁会上来找死?
谁知她退一步,邢昂便近一步,局面瞬间呈现着极为诡异的尴尬。
他看着她步步退后,拿着她的命寻找离开的方向,心里竟有一种被烈火焚烧的愤怒,这种愤怒却将他所有的理智都落在她的剑上。剑刃锋利,已然在她不经意间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她雪白的脖颈处,有少许粘稠的血液缓缓而下,染红了她的衣襟。
袖中的手死死蜷握,若只如此,当时一掌打死她算了。何必被她反威胁,反倒落了一心的憋闷灼热。
蓦地,邢昂突然眸色一沉,“无痕公子!”
荣彦晞心头一顿,视线陡然斜瞟。
说时迟那时快,邢昂的脸骤然在她的视线里放大。手上一空,只听得冷剑咣当一声坠地之音,腕上陡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手骨被人生生折断。双眸陡然睁大,还不待荣彦晞反抗,双手已经被邢昂反扣在身后,前胸被强制性的凑上去。
他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无限放大,他眼中的愤怒和吃人的猩红,让她下意识的一阵战栗。
“你骗我!”她切齿,死死咬住自己下唇。
耳边,是邢昂冷冽的低语,“在无痕公子到来之前,我不会让你死,但你最好别考验我的耐心,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邢昂眉色一沉,一记手刀落在她脖颈处。
眼前一黑,荣彦晞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
床榻上的荣彦晞依旧沉睡着,安然的模样只让人想到四个字:岁月静好。
荣彦晞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温柔如水,文静得像个大家闺秀。
邢昂坐在床沿,看着荣彦晞双眸紧闭的模样,明灭不定的烛火跳动着,映衬着她姣好的容貌,晶莹剔透的嫩滑肌肤。凤羽般的睫毛轻轻垂着,带着迷人的炫光。
指尖掠过她的眉心,触手生温的感觉,好似抚摸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爱不释手。
“少主,无痕公子来了。”温骅走进门来,别有深意的看着邢昂专注于荣彦晞的表情。
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有了这种专注的神色,绝对不是好事。何况,邢昂还是高高在上的左相府少主,一个野心勃勃的男子,若是被女子所牵绊,只能消磨斗志。
邢昂的手停留在她的脸上,锁骨处他留下的指痕让他颇为得意。这样吹弹可破的肌肤,想必这道红痕想愈合消失,必得不少时日。
他别过头看了温骅一眼,唇角勾勒出邪肆的笑靥,“找人过来为她梳妆更衣,本少主要让无痕亲眼看看,他的丫头在本少主身边风华无限的模样。”
温骅颔首,自然明白邢昂的意思。
邢昂冷笑,起身往外走去。
既是贵客临门,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否则岂非辜负了人家登门的美意?
荣彦晞一直昏迷着,婢女们七手八脚的替荣彦晞更衣,为她描眉上妆。温骅并不打算叫醒她,而是让婢女将荣彦晞放在一张软榻上,直接抬出去。“此处风景甚好,你顺带静思己过。本尊要回去好好处置这朵黑色血莲,等血魄珠异动时再来。”他饶有兴致的看了荣彦晞一脸的惨白,突然如凌空巨鹰,瞬时滑翔而去,几个落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荣彦晞真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好歹她还在逃命,底下的左相府家丁护卫,还在不遗余力的搜捕她。
如此挂在屋顶,姿势狼狈不堪,一旦被人仰视,她算死了又死。
问题是,她不能喊救命……眼看着日薄西山,她这条命只怕要报销的,早晚她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冻死。
“还不打算下来么?”底下,邢昂颇有兴致的看着她难得一见的狼狈。他双手环胸,抬头望着她散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