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这块。”张镶儿一口咬定,众人都看着,尤其是在段小五面前,张镶儿一点都不想没了面子,“我可以加钱。”
赵老二依然摇头,坚持着。
“我看弟妹还是莫要坚持了。”段小五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镶儿,轻笑了一声,“我不着调有钱是否能让鬼推磨,但是我知道弟妹有钱也不一定买的了这块花布。”
段小五的笑看在张镶儿眼中异常的刺目。
段小五轻轻凑近张镶儿耳边轻声道,“因为……这块蓝印花布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永远都抢不走。”
段小五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的看向张镶儿。
“如果我非要呢?”张镶儿顿时面色一白,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然后转过头看向赵二伯,“你究竟怎样才肯卖这块布?”
段小五嗤笑一声,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张镶儿说道,“弟妹还不如问问嫂子我,怎样才肯转让这块布。”
“你休想。”张镶儿几乎要碎了一口银牙。
“赵二伯,您说我有决定权吗?”段小五侧过头轻声问着赵老二。
赵老二瞬间就明白了段小五的意思,郑重的弯腰低头,恭敬的回道,“您是益阳布庄的主子,自然有权利决定一切。”
段小五满意的点点头。
几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点赞了,大大的上道,却见赵二伯眼睛一眯,淡定的比了个手势,“还差得远。"
段小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各种傲娇有木有哇?
在赵老二话音一落的时候,益阳布庄中有一瞬间完全没了声音,皆震惊的看向段小五。
这是传言中左相家的悍妇?
什么都不懂的乡野农妇?特么地有见过这么幌瞎人眼的乡野村妇吗?
店中的众位太太们像是找到了八卦一般兴奋的瞪大眼睛,左相家的悍妇=当朝一品诰命夫人=益阳布庄的背后主子=大财主
大财主哇!
益阳布庄自从踏足京城,哪家的贵族太太不以买到最新款的蓝印花布为荣?最关键的是她们就算是捧着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常常的断货,活生生的聚宝盆、摇钱树啊,而这么大的一个聚宝盆的幕后主子竟然是左相的夫人 段润玉!
张镶儿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听说段小五曾经拿出一块儿蓝印花布送给老太太,她以为根本就是段小五花了大价钱讨好老太太的故意之举,张镶儿心中只觉得有股郁结之气疏散不开,堵得她上不去下不来的十分难受。
“不可能?”段小五扬声笑道,话说得十分不客气,“难道什么事都要禀告弟妹吗?你似乎没有那样的资格,还是弟妹以为自己已经是世子夫人了,就可以为所意为的抢走本夫人亲手为娘亲绘制的生辰贺礼?奉劝你一句,世界上不是有钱就能使鬼推磨的。”
当中哗然。
在场的丫鬟太太们瞬间脑补成功,左相夫人忍着怀孕的辛苦,一片赤诚之心为娘亲亲手绘制的蓝印花布,却被不要脸的自称世子夫人的女人给抢了,还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鬼话?
众人纷纷鄙视。
放眼京城稍微能提的上的人家,哪家不比没落的顾家钱多?
哪家不比没落的顾家面子大?
哦不,哪家都没有顾家的世子夫人不要脸。
“说得好。”门外清晰的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拍着手,正色道,“义朝并非是王权贵胄们耀武扬威、以权压人、以势压人的地方。”
段小五向门口看去,来人高大的身子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有股邪气,段小五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在皇宫门外有一面之缘的二皇子,段小五顿时收起了懒散,眼中充满防备。
听闻此人的行事作风,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是个十足的小人,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益阳布庄,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不得不防啊。
二皇子元澈冷冷的瞥向自打自己出现就强撑着的张镶儿,冷哼一声,“看在素心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了,若有下次,莫要怪我不讲亲戚情面,滚。”
张镶儿不敢二话,带着丫鬟迅速的离开,临走之前怨毒的瞪了段小五一眼。
店中都是女客,也不方便见外男,纷纷匆匆的行李之后告退了,一时之间只剩下段小五和两位嬷嬷、赵老二和二皇子元澈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