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懒腰,摆弄着手上十几个一样的香囊,红的喜庆,紫的别致,看的段小五异常喜欢,不停地摆弄着,欢喜的问夏湘,“都很好看吧?明儿帮我挂四个在床头,再挂四个在书房,诺,这香气清幽而不浓烈,淡淡的,很不错呢。”
“夫人。”夏湘低着头愧疚的道,“都是奴婢的疏忽,让表小姐进门,不然……”
“你呀。”段小五毫不在意的道,“就算今儿不放她进来,她日也会来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段小五想到莺儿,皱着眉,也不知道那姑娘脑子里都长了什么。
“谢谢小姐不怪罪。”夏湘见段小五当真没有责怪自己,心里舒坦不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道,“夫人,爷的生辰快到了。”
“哪天?”
“听下面人说是十月十五。”
“妥妥滴。”掰着手指,还有十三天。
“夫人,要注意仪容。”夏湘忍了又忍,没忍住。
“遗容?”段小五惊吓。
“……”算她没说,夏湘无力。
“姐姐。”紫嫣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悄悄附在清平耳边,眼中有着阴狠,“听人说那个女人很喜欢咱们的礼物,还要张罗着在书房挂呢!”
“消息可靠吗?”清平抬起眼。
“只要银子花出去了,自然有人愿意办事。”紫嫣得意的笑道。
追查劫走赈灾种子案子越发的紧锣密鼓进行中,似乎有了一些眉目,顾青彦每日忙到凌晨才回来,段小五几日来伏案忙着润色手中的剧本,打了个呵欠。
戏剧是她读研时最喜欢的一块儿,也下过决心研究,对故事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背得出里面的字词。
尤其是洪升的这本被后人称为“千百年来曲中巨擘”的《长生殿》,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一直令自己最为震撼的,唐明皇被迫杀死杨玉环后,日夜思念贵妃,请道士架起鹊桥,实现了他们之间‘生生世世做夫妻’的盟誓,不知为什么,段小五开始想和顾妖孽分享。
“你在写什么?”顾青彦拧着眉,“《长生殿》?”
顾青彦冷不丁的出现吓了段小五一跳,赶紧盖住手中的剧本,翻了个白眼凶道,“不许看。”
“呦呵,难不成知道自己的字迹很丑,恼羞成怒了?”顾青彦挑起眉毛。
段小五怒目相视,咬牙蹦出三个大字,“顾、青、彦、”
“还算有自知之明。”顾青彦眼底浮现一抹愉悦的笑意。
“生辰礼物。”段小五别扭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别过脸。
闻言,顾青彦蓦地身子僵住,眼底蒙上一层阴鹜,眼睛死死的盯住某处,段小五敏感的感觉到不对劲,连忙站起身,想拉住顾青彦的袖子,“你怎么了?”
顾青彦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冷硬而哀伤,胸膛起伏,半响,才开口,声音冷的掉冰碴,“不用为我筹办生辰。”
冷冷的转身走了出去。
“为什么?”段小五蓦地感觉到一丝委屈,拦住他,咬着嘴唇问道。
“我从不过生辰。”顾青彦身子僵硬,紧紧地攥着拳头。
生辰,于他来说即是诅咒,生命中第一次过生辰,他失去了馨儿;第二次过生辰,又差点失去了瑾儿,或许,他生来就是个诅咒。
门碰得一声关上了。
段小五除了莫名其妙,心中说不出的堵得慌,眨了眨眼睛,看着桌上她一笔一画写成的心血 《长生殿》。
雨湿寒梢,泪染龙袍,不肯相饶。
共隔一树梧桐直滴到晓。
七月七日长生殿。
往日令自己感动的剧本,段小五只觉得莫名讽刺不堪,不禁苦笑,捧着真心被人无视的滋味真心难受,段小五,你怎么了?段小五的手狠狠地砸向床榻,赌气的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然,一夜无眠。
第二日,段小五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吃早饭,顾青彦一身酒气坐在早餐桌上,连沁姐儿都大喊着爹爹臭臭躲开了,段小五冷着脸沉默的吃着早餐,顾青彦几次欲言又止,神色复杂,警告道,“这几日外面不太平,你和孩子们不要出去。”
“不劳烦知县大人操心。”段小五梗着脖子,狠狠地戳着饭,算她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你 ”顾青彦被顶的说不出话来。
“贼人看不上你那丑样子的。”小孩儿睨着眼睛,故作成熟,凉凉道。
“哼。”段小五用力的戳着饭碗,父子两个一样讨人厌的德行。“你什么意思?”莺儿面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别以为姐夫护着你,别人就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你造的罪孽总会真相大白的,她们就是最大的受害人。”
莺儿手指颤抖的指向紫嫣和清平。
清平依旧温和的坐着,笑容未曾变过,紫嫣低低地骂了声“蠢货。”
声音虽小,却被众人听个分明。
“咱们两房分家已久,你觉得谁会相信我把这么隐蔽的私事告诉一个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