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要去行围塞外,那么要准备的东西喝事情就必然很多,加之这是皇帝第一次组织的出巡所以要做好的事情就更加的多,先别说要先派快马到蒙古王那头交代好出塞事项,然后又要来回复皇帝,自然准备的时间也是特别的多,而对于忆仙,准备的事情更加的多,或许这只是在玉梅的眼中看来吧,自然对于女人,得去新做一些衣裳是必须的了。
而这倒是忙坏了玉梅和内务府的人了。但是不管怎样他们都不能打扰到忆仙的好心情,甚至玉梅犯了小错她都是轻轻一笑而过,颇让玉梅受宠若惊。
马车上,忆仙微微地掀开窗帘看着路边的风景,街道上的人都退开了到了一边略带敬畏的看着他们一行马车和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她又回过头看了看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他倒是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忆仙想着这是多久没有看到宫墙之外的一片天了,有时候她也会羡慕远在宫墙之外某个地方的年夕桐,宫中有人如此牵挂着她而她却依旧能够自得其乐在外边自由自在,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方向了,到底是自由更加重要还是她所追求的东西更加的重要呢?但是到了后面她就很少想这种事情,因为,再想这种事情也已经为时太晚了,一定都已经成了定局,就算让她想通了这一切也无补于事,她必须往前看。
“皇上这京城原来能这么的热闹。”
忆仙的语气有些试探的意味她并不清楚这个时候男人会不会搭理她,而对面的皇帝也只是笑一笑,眼睛也没有睁开,淡淡地说道,“之前在王府你不也是出来过么?怎么?”
忆仙只是苦苦一笑,“或许是在皇宫里头待得太久了吧,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她顿了顿,忽然面容变得柔和起来,“臣妾还记得曾经和皇上在中秋夜里头在京城里头夜游过,想着想想似乎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男人忽然不说话了,他闭着的眼睛微微地打开,忽然转过身掀开了身后的帘子往窗外看了看,再过一个路口拐弯就是雨邀坊了,而他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夕桐再一次去了雨邀坊躲藏起来,就好像当初她成为香奈儿一样,但是他暗中派人去查探过并没有这件事情,但是后来又一想,如果夕桐去了雨邀坊那么她肯定就知道了传言是假的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要离开他呢,到头来,他还是禁不住自嘲,为什么在国家大事上面他可以锱铢必较而到了夕桐的问题上面他立马就大失方寸了呢?
忆仙看着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立马说了一句,“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男人回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忽然舒开眉头一笑,“本来也没错,不用请罪,朕只是想起来比较遥远的事情一时间忘了周围罢了。”
他只是想起了忆仙口中的那个晚上,那天的夕桐依旧是香奈儿,而他就这样拽着她从人群中将她拉了出来,那么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他会在人群中也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然后大喊一声她的名字,而她也会如那日一样转过头来,而他会再一次从人群中找到她,再也不会放走她的了。
只是,他并没有这个信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前方的人跑来报信,“皇上,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不如由微臣们开始驻扎帐篷准备晚膳和过夜吧。”
皇帝下了马车四周看看见是平坦的野地里头,也就点点头了,随即又说道,“驻扎好了之后多派一些人在周围巡视和检查看看有没有行踪可疑的人。”
很多时候皇帝不愿意行围塞外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会让他想起太多和夕桐有关的事情了,比如说她帮先帝挡下的那支箭,比如说他帮她为她裂开的伤口涂药——在他们还没有成亲的情况下,比如说她拿着那个叫吉他的东西给他唱着乱七八糟但是旋律非常好听的歌,比如说,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还有焦糖布丁这种甜点,比如说,他送她的那个梨花坠。
太多太多的回忆,因为害怕自己会沉浸在回忆中没有办法自拔,再也没有办法往前看,他怕他会不顾一起地想要抛下一切就为了跟她在一起。
因为害怕依然深爱,所以一直都不敢治疗伤疤。
但是今天他还是到来了,或许是出于一时兴起,或许也有政治上面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敢承认的一件事情的时,他只是非常的想念那个女人,以及和她一起构建起来的所有的回忆。
想到了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不来了,更何况他为自己找来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帐篷扎好了,忆仙和皇帝住在一块,因为只是带了她一个妃子过来,当然皇帝和另外的大臣还有一个讨论要事专用的帐子。忆仙端着准备好的糕点进了专用帐子,皇帝和大臣们正在商讨着跟蒙古王讨价还价的策略,大臣们见到熹贵妃都连忙行礼了,她优雅地走到了皇上跟前放下来甜点,“夜已经黑了,皇上也别太过操劳,臣妾准备了一些糕点,让大家吃着。既然皇上都有要是那么臣妾就先告退了。”
忆仙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皇帝盯着篮子里头的甜点,苏培盛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