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粗心的人从别人得到的教训里头吸取了经验变得谨慎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当然她也只是笑了笑,回答到,“都是娘娘教育的好。”
忆仙嘲讽地笑了笑,似乎看透了玉梅心中所想的事情,静静地给自己梳着头发,淡淡地说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觉得本宫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了。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呢玉梅?”
玉梅连忙磕了一个头,连声说道,“没有的事,娘娘是奴婢最尊敬的人了,娘娘救了奴婢的哥哥和阿玛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不敢这么想。”
忆仙笑了笑,这一次的笑容似乎是带了不少的自嘲的意味在里头,“本宫知道你一定是这么想着了,本宫也不怪你,因为你还年轻,没有像本宫这样想要拥有过一个男人,没有尝试过本宫经历过的内心绝望的事情,没有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的日子,没有经历终于绝望想通了得不到最想要的就去争取最需要的道理。”她顿了顿,玉梅此时抬头看了看镜子里头女人的映像,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玉梅,本宫也是迫不得已。”
雍正六年九月初九,福惠终于抵制不住病痛离世,皇帝大恸,三日没有上早朝,茶饭不思只是看着福惠的衣物发呆出神,又不停地翻看着夕桐的茶方集,他觉得心里头无比地惆怅和落寞,他和夕桐唯一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他连夕桐最后留下来珍贵的东西也这样无奈地被夺走了,他真的非常气愤,不过是一个咳嗽竟然也这样的无法医治,他寻来了太医院的负责任大骂了一顿并且将太医院上下的人全部都罚俸六个月,但是不管他怎么生气,怎样地把气撒在了别人的身上他还是没有办法挽留那个孩子的性命,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一个事实,福惠就在他怀中断了气,他就这样子抱着他感受着他的身体慢慢地僵硬,而他也只能沉默着忍受着这一切。
皇帝让人把福惠的东西都收纳起来打算放好,但是正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他却说道,“都拿去烧了吧。”
苏培盛有些迟疑,试探地说道,“皇上,东西烧了就没了,不如奴才将他们都保存起来吧,放在皇上瞧不见的地方,效果和烧了的是一样的。”
皇帝沉思着,随即淡淡地说道,“烧了吧,一件不留。”说完他顿了顿,“把茶方集拿给朕。其他的都烧了吧。”
想当初夕桐看着她离世的两岁孩儿的东西都是没有一点留恋地烧掉的,但是皇帝此时此刻才明白,那并不是因为她的无情,东西放在那里可能会随时地拿出来怀旧,但是,很快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而烧掉那些东西,你的遗憾——没有可以纪念的东西,总是会在那里而你就更加地铭记住逝去的人了。
但是对于夕桐的一切,他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只是想让自己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存在过,而他也拥有过。
忆仙听着玉梅轻声地告诉自己福惠去世的消息,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即又说道,“这件事情上你做的很好,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玉梅低着头没有说话,眼泪却忍不住地留下来了,忆仙本来背对着玉梅坐着的,听见了她啜泣的声音,转过身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玉梅条件反射般退后了一步,忆仙用手举起她的脸庞,轻轻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淡淡地说道,“你要哭现在就在本宫面前尽情地哭吧,在外头可要得我笑的好好的。”她顿了顿,忽然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玉梅你要知道,要成就一番大事业,你必须得舍弃一些东西,哪怕是自己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