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阻止夕桐,只是笑了笑,夕桐讨好道,“太后好年轻,我听闻一般的女人到了五十岁白发就会占领头发的三分之一,而太后依旧一头乌发,保养得甚好。”
太后却不以为意轻轻一笑,“哀家觉得,有没有白头发从来就不关保养的事情,若是太平盛世各司其职各尽其责,那么皇帝也没有要烦心的事情了,皇帝没有要烦心的事情了,那么哀家也没有需要烦恼的事情,没有烦恼,自然是没有白头发的,”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凌厉和冷淡,“但是倘若想要一夜白头,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夕桐这么一听就马上跪了下来了,请罪到,“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给了一个眼色隔壁的丫鬟,丫鬟识趣地重新走上去为她梳头,只见她淡淡地说道,“哀家还没说什么,你这孩子怎么倒请起罪来呢?”
夕桐这一听就感觉不好了,她都自己跪下来认错了,这太后还是得忽悠她?夕桐不敢说话,依旧是跪在那里。太后见她不说话倒诧异起来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夕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看不见她的什么表情。
太后愣了愣,随后说道,“你要知道,你是皇帝的宠妃,你的确有资格去挥霍你的万千宠爱,我相信皇上也是不会介意的。”她顿了顿,手指在桌面的朱钗上滑动,最后停在了一只简单的红宝石红豆束状步摇,丫鬟立马取起来,或许是因为还不熟悉或许是因为现场的气愤太过诡异而她太过紧张,步摇竟然摔到了地上,丫鬟连忙跪了下来,“太后饶命啊!”
太后面无表情,她微微弯下腰去捡起那一个步摇,步摇上的一颗红宝石已经脱落了,她也一并捡下来,冷冷地说道,“犯了错,第一时间不是去看看后果和补救的方法,而是来求饶,未免有些轻重不分吧?”
这下夕桐倒是懂了,太后这个女人是在指桑骂槐。
她生气的是夕桐知道太后来了发现自己闯祸了并没有及时去减少甚至抹去她的错误带来的危害反而任由问题的发展,而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乞求原谅。
她在指责夕桐的做法。
宫女连忙磕头求饶,太后冷冷道,“罢了,不过一时失手,小错误犯一次下一次改过来就好,但是有一些错误,不受过惩罚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她低下头看着那个宫女,“你出去吧。”
宫女连忙谢恩匆匆出去了,而夕桐依旧跪在地上,心中一万个不是滋味。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怒气下来,温声地说道,“太后,臣妾知错了。太后要怎样惩罚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
太后自顾自地拿起另外一只步摇戴起来,偏着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幽幽地问道,“那你倒给哀家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夕桐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她觉得让一个觉得自己无罪的人去找自己的过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但是,目前最好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跟着太后所说的做,迎合她的意思。
即使这是夕桐多么讨厌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没有办法。
“臣妾辜负了皇上的厚爱,在皇宫里头私自地大摆筵席,铺张浪费,和皇上主张的勤俭节约风气格格不符,而且还带头领着嫔妃们醉酒,有失仪态,不是一个贵妃所有的模样。”
太后点点头,却一言不发拿起桌上了护甲戴好,她轻声说道,“你起来罢,扶哀家出去转转。”夕桐连忙站起来,当然,在外头站了好久,又跪了一段时间的她,忽然这样急的站起来难免有些踉跄,她站定了扶着太后出去散步了,走出门玉梅依旧站在那里,背对着太阳,见夕桐出来了连忙迎上去,夕桐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就识趣地跟在了身后。
当然,在夕桐忍辱负重之下她还是无法避免来自太后的惩罚,那就是禁足两个月,罚俸三个月。
夕桐心中那个叫惊吓,罚俸她并不害怕,因为她身在贵妃存下来的钱自然是不少的三个月还是能应付的了的,但是那禁足是怎么回事,整整两个月她都要呆在咸福宫里头不准出去,这绝对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看来她和太后虽然来往不多,但是夕桐不得不承认太后实在是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平日里头最讨厌的事情和最害怕的事情。
总之就是一句话,夕桐要迎接那可怕的封闭式的两个月了。
想想都觉得寒心,甚至夕桐还有这样的感觉,比当初发现有人要谋杀她还要恐怖。
晚上的时候皇帝就过来了,他一进门就满脸的笑容,与此刻郁闷地在绣花而且手指头已经被戳了至少五下的夕桐相比实在是太过灿烂了。
夕桐有气无力地行了一个礼,男人看着她这幅模样挑眉,扬扬手示意玉梅和房间里头其他的丫鬟出去了,他坐到了夕桐身边,拿起她刚才绣的东西,或许是绣了有一段时间了,夕桐的针线活做的越来越好,只是……
这时候皇帝突然拿出一个手帕,上面斜斜歪歪的绣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他拿着手帕和面前的东西一比对,奇怪地问道,“夕桐,难道你一直都是在绣同一样东西么?”
夕桐瞥了他一眼,委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