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次的尴尬,四爷和十七爷也不好意思老让香香往四爷府里面跑,倒是来雨邀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夕桐一路送着他们出去,穿过了芭蕉阁的侧门来到雨邀坊大堂的正面宽楼梯上,四爷轻轻止住香奈儿,“送到这儿便可,香姑娘回去罢了。”
胤礼也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左边的回廊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满脸胡子粗犷露胸,另一个紧紧皱着眉头,手里面还拿着一幅画像,看到了香香忽的眼前一亮,两人都快跑起来,听到脚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变得急速时,香香三个人都猛地回头,只见两个男人冲了过来,而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更是在周围人都呆住的时候猛地推了一下香奈儿。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夕桐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出去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既然没有办法避免了,就祈祷别摔那么痛便好,这楼梯有五十多级,两层多楼高。
身子似乎是飞起来一般,而这个时候却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后脑勺,而脸却贴在了一个能听到心跳的地方。她轻轻地睁开眼睛,却只是见到一眼的紫色锦缎。
紫色锦缎?
他抱着,就算一起去死,那有什么好怕呢?
而后两个人一直滚了下去,最后那两级,夕桐感觉自己的额头好痛,居然晕倒过去了,眼皮催下的那一瞬,只听到无数的尖叫声和呼救声。
心中却是无比的踏实。
一边的小厮看到这个模样立马上派人去叫来了姚释,瑄瑄也在不久后来了,随即城中有名的大夫,四爷府和十七爷府的人也都来了。吩咐了几个手下轻手轻脚地搬起两个人分别进了厢房。
这时候姚释才想起来,“糟糕了,刚会儿的两个男人呢?”
身后的宣瑄皱着眉头,“你啊,还是这样的忘事,早就打发人去追了。”又夺过丫鬟手中的热手帕帮夕桐搽脸,“她那样瘦弱啊,那的楼梯那么长的一个,就这样摔下去了”姚释见她右手狠狠地抓住那个手帕,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恐慌地吞了吞口水,只见她继续说着“若是我查出谁那么大胆,非废了他不可。”姚释这会儿连看她都不敢了。这时候,嫣儿带着大夫进来了。
宣瑄站了起来,“四阿哥那边有大夫去看了吗?”
嫣儿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刚会儿碧瑶领着四爷府的人把四爷带走了,可他还是昏着的啊。四爷府的大夫总比我们的要精明写,宣姐姐还是赶紧让大夫看看香姐姐怎么样了吧?”
宣瑄点点头,偏了偏身子让过,大夫走了过去,轻轻撩开了夕桐额前的头发,看着那个肿起的前额皱皱眉头,“这姑娘撞伤了头比较严重,明天怕是要起淤青来的,先用刚熟的鸡蛋去了壳儿揉一下,我再去开点膏药,应该就可以祛瘀的了。”
姚释一边点点头,“明白的。不过这她要什么时候醒来呢?不会这样昏睡下去吧?”宣瑄扯了扯他的衣袖,“别乌鸦嘴巴。”
大夫摇摇头,“这老夫也不清楚,医术浅陋,只能帮姑娘去除淤肿,不过老夫刚会儿帮姑娘把脉检查了下,并无大碍,估计很快就会醒来的。”
宣瑄点点头。“嫣儿,你送大夫下去吧,顺便去取那些膏药,其他人都下去吧。姚释,你也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看着她。”姚释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你这傻丫头。哪儿招来了这么多的狂蜂浪蝶呢,都把自己滚下楼梯去了。不过我倒是看到你未来相公挺英勇的样子,跟你一块滚下去了,你也不知道我听到都吓坏了,你看你平时就像个陶瓷娃娃一样,脆弱到像是一摔就破,这会儿倒好,滚了六十多级楼梯还没碎就躺这儿,怎样啊,是要当富婆要大姐我照顾你吗?咳咳快点醒来好不好?快点醒来好不好?”宣瑄把手靠在了夕桐的床边,头深深滴埋在了手中,声音越来越弱
耳边传来的小鸟唧唧咋咋的声音,夕桐只觉得自己右边额头生痛,反射般地举起手想去摸摸,结果就摸到一个大包,还痛痛的,轻轻地啊了声。惊动了趴在她身边睡着的女人。宣瑄听到声音,起了身,自然地伸了个懒腰,“你醒来啦?我就知道你不敢让大姐我去照顾你的?哈哈。”
夕桐奇怪地看着她,“说的什么胡话呢,那个,我的额头这是怎么了,好痛啊?”
宣瑄奇怪地望着她,“昨天你被人推下楼梯了,想不起来了?不会那么狗血你失忆了吧?”夕桐轻轻地推了下宣瑄,“又在说什么胡话呢,才没有失忆啊,不过话说回来,被人推下楼梯?嗯好像有那么点记忆了”
宣瑄小心翼翼地帮夕桐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生怕弄疼了她,夕桐突然猛地抬头,刚好碰到了宣瑄的手,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喊痛,“他呢?他呢?四爷,他不是跟我一起摔下去了吗?他怎样了?”
宣瑄轻轻地鄙视了夕桐一下,“若不是你脑袋撞到了我肯定狠狠地敲你脑袋瓜,大姐我照顾你整晚上也不问候一下我,就惦记着你那个情郎”
“我的好姐姐啊,就别损我了,他怎样啦?没有什么大碍吧?”夕桐扯着宣瑄的衣袖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