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也有一只,有多久没有见到他呢?当时逃出生天因为伤势忘记了这件事,想起那天的巨石,夕桐全身发抖,怎么就那么碰巧的呢?大概宫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吧?那么他呢?会伤心吗?
夕桐看着姚释手中的扳指出了神,宣瑄轻轻一咳嗽,她也终于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姚公子呆在你这屋子里都快一个多月了,前些日子腿伤着,不能走动倒是没有办法,现在能走能动,再闷在这里我可是要变石头了…”夕桐一个抱怨,把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夕桐打开嫣儿递过来的茶,一股熟悉的香气迎面而来。
轻呷一口,“涌溪火青?”
姚释一挑眉,“香姑娘懂茶?”夕桐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又是轻呷一口茶,那茶香穿梭在舌齿间,自己好说也在皇上身边伺茶了那么长得时间,也受过那么严格的培训,怎么会不懂呢?而且这涌溪火青……
舌尖的绿茶涩味过后,一阵鲜甜醇厚,让夕桐更加地想那个人呢,忽的夕桐又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低着的头惊慌地抬起,瞳孔里面充满了恐惧。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宣瑄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缓缓地说道,“十月初三了。”
十月,初三了?夕桐皱皱眉,姚释可是把夕桐的脸分析个透彻,料定夕桐有什么心事,于是乎想找话题分散她的烦恼。
“香姑娘一般喜欢做什么?”
夕桐正想着废太子的事情,便随口答了句。“唱歌。”
姚释哈哈大笑起来,夕桐奇怪地看着他,他拍了拍夕桐的小脑袋瓜,“我就知道,第一次听姑娘说话便觉得姑娘的声音宛若暖阳风铃,沁人心脾,就想着这正正是唱曲儿的好嗓音啊…”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看了看夕桐,又看了看宣瑄,“这个样子的,我们雨邀坊是严格遵循不留无用之人的,香姑娘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久的日子,总得给我们点回报吧?”
夕桐愣了愣,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出来抛头露脸的,而且如今还在京城,是很容易让人生疑的,皇上那边肯定是认为夕桐已经死掉了,若硬生地冒出一个“香奈儿”还要跟夕桐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查出来,随便一个就是欺君大罪啊,宣瑄看着夕桐难为情,进退不知的样子,便知道,夕桐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便推了一下姚释的手臂,“姚公子,你别说了,我和香香一见如故,这不留无用之人,也不包括她吧?她起码在这里可以为我缓缓乡愁…”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夕桐,却见她眉头皱得更紧,再看姚释,他似乎发现了自己刚才说话太过于功利了,甚至有“逼良为娼”的成分,虽说这雨邀坊是雅妓群聚的地方和一般的青楼有别,可雅妓终究是半个妓啊,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谁会来当个妓呢,而且这个香奈儿开上去,气质高雅,更加有别于其他女子的出身,谈吐衣着高雅不俗,懂茶懂乐,至于当日为什么会受了重伤躺在林子里面,或许是因为遭遇不测吧?如今自己…姚释越想越不妥,正要开口,却见香香轻启朱唇,“好。”
而这一个回答惊到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嫣儿拉了拉夕桐的衣袖,“香姑娘……”而夕桐轻轻拍了拍嫣儿的手,又缓缓说道,“我可以去,但是,我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我要带着面纱……”
姚释尴尬地笑了笑,“这当然不是问题,香姑娘如此美貌遮掩住倒好,不然惹得那些客人闹事倒不好了……”
第二天,他带着夕桐,不,是雨邀坊的新成员,芭蕉阁的香奈儿,到了她的小房,姚释打开门,夕桐轻轻瞥了一下门外柱子上的挂牌,“香奈儿”,又看了看对面门,正摊开着,里面满座着,客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又跟着摇头晃脑的,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门上的柱子,是潇湘湘。
“这一房间空置了很久,等下我便叫人过来打扫一下,对面是湘湘的歌房,你开,这房间前面的那个台子,就是你献唱的地方,每日只是唱两个时辰便可以了,自己分配,有嫣儿和碧瑶辅助你。”姚释边说边领来另外一个小丫头,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左脸颊上还有个朱砂痣,这样夕桐想起在网上看过的那些清朝女人,也是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想到这里,会心一笑。
那碧瑶向香奈儿弯弯腰,姚释接着说,“有什么需要可以和管事的寿叔说,或者可以直接找到我和宣瑄,能办的尽量帮你办到。”说完,又吩咐几个人开始打扫,带着戴着面纱的香奈儿到了雨邀坊的大堂,走到那个成员牌子的墙上,横扫过去,找到了属于芭蕉阁的那块,夕桐看到了很多名字牌挂在上面,最前的是潇湘湘,还有之前嫣儿说过的宓蜜儿那些人,姚释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木牌子,往一个空位挂上去。
夕桐看着那面牌子,香奈儿。又回头环视了整个大堂。今天她要以一个重新的身份,香奈儿,走下去。眼神不禁多了几丝坚定,嘴角上扬,连眉头也衷心地笑了。她摇摇头,“不是,我本名叫宣茹。只是姚释问我的时候,我沉溺在我穿越了这件事情上,抖颤着把自己的姓氏读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