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了才让人心生疑窦,一个年纪连十五岁都没满的少女怎么可能能作出这样的策论?叶千溪自己就是当世少见的才女了,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通过科举考试入朝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可是这个叶千梨……怎么可能呢?不是有人代笔她怎么可能会写出那样的文章?
“父亲是爱惜你,才不曾点破,可是六妹,你要明白,这种事是做不得假的。一次两次倒也罢了,长此以往总会露出破绽,现在去向父亲坦白还不太晚,六妹,你想清楚了。”叶千溪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叶千梨,眼神竟然还真挚无比。
叶千溪不由失笑,道:“三姐,这个道理小妹自然懂。只是……实在不知道要用何种理由前去请罪。若是三姐真的不放心,不妨现在就考一考我,看看小妹所言是否为虚。”
叶老三倒是没想到叶千梨这么干脆,对着叶千梨过于清亮的眼睛微微一思量便绽开笑容道:“六妹说的哪里的话?姐姐我怎么是对你不放心了?只是你年纪尚小,姐姐担心你为人所欺做出什么荒唐事来。既然六妹这样说,姐姐我就放心了,怎么会还会对你不信任,还要考你呢?”
这个叶老三不愧是已经步入官场的人,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一瞬间就做出了最为稳妥的决定。她看叶千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只怕她是真的有本事,若是出了题考她让她答了出来,那么叶老三这个做姐姐的岂不是跌了面子?不如现在先给她卖个人情,显出她对叶千梨的信任来。
叶千梨虽然对叶千溪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也比较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当即就笑道:“那就多谢姐姐的信任了,小妹必定不辜负姐姐的信任,作出更好的文章给姐姐看。”
又和叶老三虚情假意了一会儿,她们二人才分道扬镳,走了没几步,就碰见迎面而来的叶老二,叶千梨连忙行礼道:“二哥。”
叶老二冷冷地瞪她一眼:“谁是你二哥了?在父亲面前装装样子便也罢了,在外面还要装模作样,恶心不恶心?”
叶千梨笑道:“二哥真会说笑,对了,二哥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拜谢呢,今日小妹疏忽,没有带什么礼物,下回定然补上。”
叶老二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愤怒地说:“你是拿那件事威胁我吗?哼,有本事你就说去啊,看看爹爹是信你还是信我!”
“二哥想到哪儿去了?那日小妹我不慎落水,若不是二哥正巧路过,只怕这条命早就没了,”叶千梨笑得滴水不漏,“这样的话就是说到父亲耳中也是一样的应当感谢二哥啊。”
叶老二倒是愣住了,脸上有点发烫,颇为尴尬地说:“哼,你就是……你就是这样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叶家只有五个儿女,没有你的位置!”
叶千梨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起。这个叶老二还真是容易看懂,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就在这档口,只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叶千梨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就神识就要比一般人要灵敏很多,一下子就听出来静儿的声音,连忙往喧哗处赶去。叶老二看见她走,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越往前静儿的声音就越清晰,叶千梨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
只见叶五叉着腰一脸恼怒地瞪着地上的静儿,声音极为尖利地叫到:“打!用力打!给我打死她!”
叶老二一眼就看见叶千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种神色……竟然像极了今天在湖边的神色!叶老二不由打了个冷战,他还以为当时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这个在鬼屋清雅居里长大的少女当真是……邪气得紧!
叶千梨喝道:“住手!”
正在使劲扇静儿耳光的侍女被她的气势所镇,当即就停了手。叶五一脚揣上那个侍女:“狗奴才!谁让你停了?谁才是你主子?那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的话你也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千梨伸手拦住了那个侍女再次落下的手,力道之大,让那侍女都倒吸一口气。叶千梨却不管这些:“五姐,静儿怎么冒犯你了,让你这么生气?”
叶五本来就对叶千梨屡受叶尚书的赞赏觉得不服气,看见叶千梨更是冷笑道:“哼!你养的好奴才!竟然也敢冲撞我!看我不打死她!”
叶千梨也不问是怎么冲撞了她,淡淡道:“五姐,世家女子最要紧就是要有气度,像你这样叫父亲看了岂不是又是一顿说教?姐姐,不论静儿怎么冲撞了你,也没有当街就开始动粗的道理吧?难道这些父亲都没有教过你?”
叶五一张精巧的脸气得扭曲起来:“你竟然敢对我说教?就是爹也不这样说我,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这样说?”
叶千梨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我是野种?我是父亲所生的孩子,母亲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不知道姐姐究竟想说什么?”
叶五正想好好嘲讽一番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叶尚书的声音:“五儿!你在干什么?”
叶五的脸色一白,回过头去,就看见叶尚书一脸怒容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