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见他宁愿被关着也不为所动,我只好说清楚,“是拿去洗了,难道你都闻不到自己身上好臭吗?如果不是天天与你朝夕相处,我都不敢相信这么臭的男子会是我的那速哥哥!”
“呃……”
他似乎是踌躇了很久,还是打开了门,“呆在房间里很无聊,再说洗衣服会花时间,我又舍不得和你分开,不如我们一起去河边吧。”
“呃,这个么,你的伤……”
“没事的,我已经好了。”
说着便要做出一个有力的模样,害怕他弄伤自己,连忙阻止他,“好,我们一起去。”
到了河边,终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在这条小河虽然窄细,却弯弯曲曲,要找个隐蔽之地并非难事。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处中间隔着几块大石头的地方,两人站在水中,正好能够看到彼此颈部以上。顿觉此处甚好,谁都没有说话,在微有尴尬的气氛中,各自脱掉了衣裳,好好地洗了次澡。
而我在洗澡的同时,便将两人的衣裳也洗干净,之后将衣裳就搭在隔在两人之间的大石上。抬眸间,看到澹台那速脸上染着红晕,躲避着我的目光。想到两人之间虽隔着大石,却终是在一条河中,这么近距离地赤身**,我也蓦地低下了头,并且蹲低了身体,水几乎要淹到我的下巴,“那速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在这个树林里过日子……我们两个人……”
“很好。”
我忍不住咯地笑了声。
那晚倒是难得的清爽,两人各自闻闻对方身上的味道,果然没有之前浓重的汗渍味了。但同时我也闻到了澹台那速身上那隐隐的红颜毒香。心里微微地沉了下,难道他的毒又要发作了吗?
而他却道:“丫头身上好香!”
我道:“又没有香粉可用,哪里有香?”
他也诧异,“是啊,又没有用香粉,怎么会这样香?难道丫头本来就这样香?”
说到这里便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睁大星眸盯盯地观察了我好久。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拿他没有办法。他在林中生活的日子,渐渐地没有像以前那样压着自己的性子,显露出些纯真的孩子气来,有时甚至让我不由自主地产生错觉,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多年前,恒王的猎园中,我们又变成那样年龄的小孩子。
但实际上,我们已经长大了许多。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便见到屋中已经放了两把竹椅,十分的精致可喜,拿在手中也颇轻巧。我兴奋地拿起竹椅,将还在忙碌的澹台那速拉坐到小几旁,两人便很有派头地坐在小几旁,而这椅子甚至还可以让我们在午后半躺在大树下,惬意地享受那些温暖的阳光。
澹台那速道:“渐渐地,我们会有竹床、竹桌,还有竹子做的碗和壶,不知道竹子做的碗和壶是不是真的能用。”
“那速哥哥,这个事情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的手艺比城里的木匠还好,你想做什么,做出来什么,那肯定都是最好的。”
“傻丫头……”
我们正儿八经地,像坐在最好的房子里,吃完了饭,我便冲到昨日里设陷的地方去看,惊喜地发现一只非常美丽的长尾巴野鸡被罩在网里挣扎着。像得了宝似的,把那野鸡给抱回来,澹台那速的眼睛也是一亮,“恭喜丫头,你猎到猎物了。”
“哪有?都是那速哥哥的功劳!”
虽然是那速哥哥的功劳,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总觉得还是自己的功劳居,所以很虚伪地说:“不过猎到了这只家伙,总算有点信心了,相信明天仍然有收获。”
这只野鸡使我对打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复再次回到之前设陷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那藤网重新弄成原来的样子。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又回到小屋前。却见小屋处已经插了个很明显的标地牌,上面清楚地刻着两个字——雪屋。
我眼睛蓦地一热,“那速哥哥——”
他也站起来拍拍手,“以后,无论谁走到这里来,都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丫头,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谢谢那速哥哥!”
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感动,都不自禁地有点泪花仿佛转在眸中,下一刻,两人却都又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的只是对方的错觉。也正是如此,我的心里却忽然产生不祥的感觉,就好像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场梦,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当然,我最初想到的,就是他身中红颜剧毒的事情。
可惜我虽把恭辛子所著丹经记得滚爬烂熟,然而毕竟是半路入门,又无人指点,只觉得好像什么都已经明白了,但眼前却被迷雾遮着,使我无从着手。再加上此林中草药极少,当下便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带澹台那速走,走到一个长满药材的地方,替他寻求红颜毒的解方。
但是那间竹屋,那堆篝火,那些仍就开得烂漫的小花,甚至那辆被冷落了一段日子的马车和总在附近悠悠地吃着草的马匹,还有那只脚被拴在树枝上的长尾野鸡,不知道为什么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