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灵族尊主的半路刺杀,虽然没有成功,却也着实造成了很大的重创。当时在场的人除了逃出哆公公及我们现在受了伤的这些人,基本无一幸免地死去了。而宗伯孤注更是身受重伤,公主也伤得很不轻,韵儿在皇甫鹿鸣的保护下反而没事,便一直照顾着宗伯云霞。
而闽皇之所以推迟来到燕山的时间,却不是因为路途之中遇到阻拦,而是故意推迟了出发的时间。
这显然是不守信约及不尊重的一种表现,但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也幸好他们会迟上七八天才会到达燕山,否则的话,宗伯孤注的伤如此之重,单在气势上已经要输给那闽皇了。最重要的是,闽皇到达燕山,必然有番忙禄,那是精神及体力上的一种考验,不养将好身体怎么能应付得了呢?
我在房间休养了三日,果然第四日时,便已经能够下床走动,除了走路走久了胸口偶而痛下,基本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在打开房门的那刻,便觉阳光蓦地照在身上,夹着浓浓的青山绿水的湿润气息,我仰脸微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这难得的清新气息,然后睁开了眼睛,然后,我愣住了。
固然知道燕山应是个避暑胜地,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美仑美奂。目光所触之处,只见山峦起伏,白云缭绕,亭台水榭便夹杂在这起起伏伏的山峦中,一大片碧蓝的湖波便在这些建筑中间,如同明镜般地,将天地万物映于其间,更有那巍峨的宫殿便像是修在天堂之中似的,只见牌扁,屋角都掩映在层层的雾气中……站在我所居之处,望向远处,更有种山之高,月之小之感。
而我所居之处,便叫做“月兮阁”。
一个穿着淡色衣衫的女婢见我出门,忙带了另外三个宫婢过来请安,我才知道她们便是燕山府分配给我的近身侍婢,在燕山的这段日子,都要有劳她们照顾着。领头的这个叫做雀儿,是个脸色白净,目光清澈的女孩子,看起来很是乖巧。
请安罢了,我问她,“知道皇上住在哪殿里?”
她恭敬回答,“皇上就住在月兮阁对面的镜水殿内,只要经过这长长水榭,再饶过那片八月桂,便能达到镜水殿内。”
说到这里,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笑道:“娘娘,您可知这月兮阁貌似与镜水殿离得不近,但实际上却是相隔湖腰最近之处,夜晚的时候站在镜水殿和月兮阁门外,便可见到对方。”
我哦了声,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她又怎么能知道,此时此刻,我只愿能尽快离开燕山,只希望宗伯孤注能够放下我与他之间其实一直很莫名其妙的所谓感情,想办法放我离开燕山,离开皇宫,去定难寻找澹台那速。
同时有点后悔当时从兰陵殿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将恭辛子所著的“丹经”带在身上,或许那里面有着红颜剧毒的解方。
可惜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便让雀儿带着我去找宗伯孤注,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两人之间能有次心平气和的谈话。
到了八月桂林那处,鼻端闻着沁人心脾的桂花甜香,心情忽然好了些。或许我该往好的地方想,宗伯孤注未必真的那样在意我,而澹台那速也未必真的中了红颜毒。
在桂花林的尽头遇到了皇甫鹿鸣,听说他受伤了,可是从表面看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依旧挺拔修长,只是一双俊目越发地冰冷的让人看不懂了。
他正在跟柳复隐说话,“柳武卫,你带人巡逻东面。”
柳复隐说:“将军,小人可以请调西面的巡逻吗?”
皇甫鹿鸣冷冷地说:“不能。”
柳复隐无奈,只得说了声是,转身时便看到我正走过来,眼睛亮了亮,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径直走到皇甫鹿鸣的面前,柳复隐有点愤愤兼沮丧地离开了。
皇甫鹿鸣微微俯身抱拳,“微臣皇甫鹿鸣参见贵妃娘娘!”
我虚扶一把,“皇甫将军,一切还好吗?”
他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娘娘,一切都很好。娘娘可以安心住在燕山。”
两人的对话很生硬,我心里知道这是很伤人的,却也只能微微叹口气,“皇甫将军,听说那日是你将本宫救回燕山。”
“微臣份内之事。”
“无论如何,本宫都应该好好地谢谢你。不过本宫心中有几点疑惑,希望皇甫将军能够帮忙解惑。”
“娘娘想知道什么但问无防,微臣知无不言。”
“那日,在你发现本宫之地,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人?”
他微微沉吟,半晌才答:“微臣发现娘娘的时候,娘娘独自倒卧树林之中,并无他人在旁。”
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他的语气仿佛在跟谁生气似的,我微感好奇,“你是在生谁的气吗?”
他怔了下,接着道:“微臣以为皇上可护得娘娘周全,谁知竟是娘娘独自倒卧在那里,微臣实是——”
原来他竟然是在怪宗伯孤注没有将我保护好。
我也不好跟他解释我与宗伯孤注分开的原因,况且我不想让他觉得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