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突然被罢免县尉一职,更免去了暂代县令的职权,是不是因为没有钱贿赂泰山郡守呢?您放心,我们虽然没能力抵抗泰山郡守的命令,可是我们可以出钱呐。我们每个人凑钱,让您送钱给泰山郡守。需要多少钱,您直接说。”
话语中,透着真诚,透着不舍,更透着对王炎的尊敬。
王炎心中暖暖的,眼中发酸。
这一群百姓,让他真的是不舍。只是不舍终归不舍,他还是要离去。毕竟新县令会在今日抵达南城县,命令不可能再改变。
王炎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抬手示意在场的人安静下来。顿时,一阵一阵的‘嘘’声传出,百姓纷纷提醒周围的人安静。
不一会儿,街道彻底安静了下来。
此刻的街道上,除了呼吸声,再没有任何一点杂音。
这时代的环境和后世有着天壤之别,后世的大、中、小城市都是车水马龙,立身其中便会感觉无尽的噪音,耳边总是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但此时此刻,周围静得鸦雀无声。
一双双眼神,凝望着王炎。
眸子中,有着期待,更有着尊敬。
王炎再一次深吸口气,朗声道:“乡亲们从四面八方来,不管如何,都谢谢,谢谢你们。”他弯下腰,双腿打得笔直的九十度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对于这些百姓,他是真心的感谢。
在听闻他要离开的时候,百姓自发的汇聚而来,或是送他,或是感激他,或是抱不平……不管如何,都让王炎万分感激。
“大人,刚才的事情您还没给个回应啊。我们愿意出钱,帮您买下南城县的官。”
围在马车最前排的百姓,又开口说话。
无数的百姓,目光齐刷刷看向王炎,等着王炎的答案。
与此同时,距离马车不到三丈远的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衣,头戴纶巾,相貌俊朗的中年人看向王炎,眸子微眯,更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城县的新任县令。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魁梧汉子,是随他而来的县尉。
新县令知道自己的官是怎么来的,但他却不是贪赃枉法之人,更不是阿谀奉承之辈,素来敬仰先贤之风,对于治理地方颇有能耐。
他和县尉一起骑马进入城内,还没到县衙,就遇到了无数的百姓往县城涌去。
人群拥挤下,两人不得不从马上下来,最后马都不知道挤到哪儿去了,而他和县尉则被人潮推拥着来到了王炎所在的地方。
王炎目光再一次掠过周围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关于我被罢免县尉的事情。这件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没有任何的猫腻。泰山郡守素来公正严明,廉洁奉公,不可能接受贿赂。所以贿赂取得南城县令官职的事情,根本是无稽之谈。”
“大人您的心肠太好了,这世道的官员,谁不贪啊?肯定有人贿赂了泰山郡守。”
百姓觉得王炎心肠太好,认为王炎的话是为泰山郡的郡守开脱。
王炎问道:“我贪污了吗?”
百姓回答道:“没有,您怎么可能贪污呢?”
王炎说道:“既然这样,你说当官的都贪那就不成立了。我不贪,同样也有很多的官员不贪。咱们南城县羊家的羊续大人,他担任南阳郡守,便廉洁奉公,是我辈之楷模。”
顿了顿,王炎又说道:“甚至泰山郡守和即将到任的新县令,也不是贪赃枉法之辈。我得到消息城,新县令爱民如子,也颇有能力。所以,乡亲们不要认为我被罢官,就是因为没有贿赂的原因。”
这话一出,新县令和县尉都相视一望,绷紧的神情终于放松。
两人对王炎的感官,随之大好。
同时,两人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愧疚。诚然,两人没有行贿,却是依靠泰山郡守的关系,挤掉了王炎的官职。
王炎解释了一番后,百姓对新县令的抵触情绪消失,却又说道:“即使新县令贤明,也不该罢免您的官职。您现在,怎么办呢?”
王炎微笑道:“我今日离开南城县,是因为将要前往阳都县任职。所以,乡亲们不用担心我的去向。”在此刻,王炎本可以不告诉百姓去阳都县的事情,借此机会博取百姓的同情,可是他不愿意让百姓担心。
而且,也不愿意让百姓对泰山郡守有抵触情绪,因为新县令是泰山郡守的人,百姓谩骂泰山郡守,会让新县令生出不愉快的心思。
与其如此,不如卖个好给新县令和泰山郡守。
百姓又问道:“大人离开南城县后,还会回来吗?我们舍不得大人离开。您开仓放粮,家里才有一点点储粮,才能熬到秋收。”
王炎笑着回答道:“我当然会回来的,我的父亲还在南城县。他老人家在这里,我的根就在这里。乡亲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看望乡亲们的。”
顿了顿,王炎朗声道:“都各自散去吧,不要再围着了。你们这样热情的围着我,把街道堵死了,城里会乱套的。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