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者会不理解自己父母的苦心,除非他们经历了世事并成为了父母。
未经历绝望的人,也不会懂得人身处绝望时的压抑和崩溃。
阴霾的绝望世界里,忽的透出了一束阳光,多了一只温暖有力可以紧握的手,对绝望的人来说,那是一种不敢奢望的恩赐。
爱玛恍惚中从孟奥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对她影响极深,甚至改变了她生活轨迹,让她新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叫塞巴斯蒂安-肖!
地狱火俱乐部的黑皇!
这个男人教会了当时年轻的她享乐。
教会了她品尝权力。
教会了她野心。
他带她进入了一个新世界,并让她改变了自己,融入了那个世界。
她感激那个男人,愿意按照他的心意做出改变,不是为了那个男人教会她的那些东西,而是她崇拜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在她最落魄最无助最彷徨最迷失时,如灯塔一样给她指引了方向。和她那个只会咒骂她,嫌弃她,认为她是异类而排斥她,脑子里只有钱和钱的父亲不同,那个男人需要她。
那段时光,是她至今的生命里活的最精彩的时光。
不仅仅因为收获的物质和权力,还因为被需要!那种为了那个男人的理念和计划而不断前进和筹划的充实!
然后,那个男人死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糟!
……
“你真的要带她走?”看着隔离室的白皇后爱玛-弗罗斯特,史崔克向身边的孟奥再次确认着。
“你不是已拿到筹码了吗?”孟奥说。
“只是一点提醒。”史崔克对隔离室里的一个研究员做了个手势。
收到史崔克手势的研究员握着一根装了强效安眠针剂的针筒注射器,直接扎入了白皇后爱玛皮肤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将针筒内的药剂一推到底。整个过程白皇后爱玛没有反抗,只是安静的配合。
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史崔克允许孟奥将白皇后爱玛带出去,但不允许她清醒的走出去。就像是她来时不曾清醒的来一样。
随着研究经费的日渐稀少,史崔克手下能控制的资金流也越来越少了。作为为数不多还正常运转着的研究基地,暴露一个就少一个。史崔克可不想未来遇到麻烦。
至于孟奥会不会泄密,这点不在史崔克的计算内。
既然那个组织将这处基地坐标透露给了孟奥,肯定是有所应对措施。
“你说。”孟奥点着头。
“我不知道她对你有什么用,但异类就是异类……”
“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论调吗?”孟奥打断了史崔克的话,“很老的论调了。智人的诞生,造就了尼安德特人的落寞和覆灭。”
“是很老的论调,年轻人一般都不喜欢老论调。”史崔克说:“但优胜劣汰,这是自然规则。”
“你要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大道理吗?”孟奥抬眼看着史崔克,语气带着一点无奈。
“不,那太笼统!”被孟奥话题不自觉间就带歪了的史崔克,忽的也没了之前那股提醒的心情,“没经历过那段疯狂时期的人,是不会明白异类和人类的矛盾的。这不是简单的相互信任的问题,而是种族和种族之间生存和歧视的问题。”
“你愿意相信她,将她带在你的身边,那是你的事情。即使有朝一日你也许会被她背叛。你从我这里拯救了她,她会感激你。但这种感激能维持多久?变种人的思想和心理,是最接近人类的异类。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是人类。”
“他们比人类有力量,面对人类时有高高的优越感,这不是人类上流阶层对中级阶层,中级阶层对下级阶层的那种优越,它更加的庞大和根深蒂固!甚于人类种族、身份、职业、性别等等的歧视!谁拥有了力量会不去使用呢?就像是让富豪不用他的钱去做事和享受一样。”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种,或是一段充满蛊惑性的言语,轻而易举的就能激发出大片大片变种人心底那魔鬼一样的优越感。我早些年招募拉拢了不少的变种人异类,但现在我只用被压抑了思维,完全受我控制的变种人兵器。因为单纯招募的变种人他们不可控,并随时会背叛。”
“说了这么多……”孟奥张了张口。
“只是想告诉你,”史崔克斩钉截铁的接上了孟奥的话:“异类就是异类,可以用,可以合作,但永远别对他们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
螺旋桨的噪音将爱玛从昏昏沉沉中一点点唤醒。
她惊惶的眼睛猝然睁开,迎面而入的,不是那几年如一日,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囚牢,也不是那些面无表情的研究者,和凶狠的基地士兵,是一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
“你醒啦!”孟奥灿烂的笑着。
“谢谢你。”白皇后爱玛坐直身体,回应着对面和她只有一张茶几距离的孟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