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可算得上是个人物,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生下来这样一个皇子,江家的算盘这下可算是落空了,至于皇上对这个孩子是嫌弃还是怜惜又与旁的人何干
那些人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叶汐墨心里有些好笑,皇上什么时候是个感情用事的人过,不冷酷就是上天保佑了。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这个自从生下来就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四皇子,终于满月了。
一大早,安安就被叶汐墨提溜起来,换上了红火火的新衣,对襟短袄上一圈毛茸茸的兔毛,配上灰色金线绣的虎头靴,既精神又保暖,看着跟年画上的童子也差不许多。
叶汐墨走的依旧是高贵冷艳范儿,烟青织锦曳地撒花长裙配上高高的飞仙髻,露出一截长长的脖颈,红宝石镶嵌的钗子缀着长长的流苏,每一条流苏上也都带着米粒大小的红宝石,高贵却不艳俗,被阳光一照折射光芒动人至极。这种日子当然不可能一身素,她是要扮冰山,可也不是要找晦气。
母子俩一身喜气洋洋的出场,自是合了满月宴这场景,可这高调的精神劲儿,在某些人看来也是一种挑衅了。
皇后抿了抿唇角,笑着叫叶汐墨起身,怀里抱着小小襁褓包裹的四皇子,丝毫不动声色。
江嫔一身胭脂红坐在皇后身边,或许是这一个月养得不错,也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嫔今日脸色瞧着比怀着身孕时好了不少,有了一两分血色,气质也更加温柔,比之前倒是多了些韵味。
场面从杯盏桌椅到点心茶叶无一不透着精致,不过皇上没有到场,太后还在万佛庙中没有回宫,这宫里两位最尊贵的人都不出面,皇后竭力撑出来的场面再热闹也到底有些寒酸。后宫里有头有脸的妃嫔倒是到得七七八八,没人会在这种事上给自己找些不痛快。一来二去,这个满月宴竟也没太冷清,场面有些诡异的和谐。
“三皇子长得粉雕玉琢,性子也机灵可爱,洵昭仪姐姐真是好福气”算得上温婉的女声响起,原本妃嫔们三三两两的交谈戛然而止,刻意营造出的和谐氛围就这么被打断。
众人都不动声色地打量开口说话的人,再偷偷看看叶汐墨,觉得今日可能有一场好戏要看。
站在叶汐墨身后的锦言暗地里皱了皱眉,总有那么些个不开眼的,愿意自己往刀口上撞,扰了主子的好兴致。
叶汐墨看了那说话的妃嫔一眼,是上次选秀进宫的人,好像是个才人。上次选秀进宫的人,风头都叫冯月舞和江淑云压了下去,其他人家世不如这二人好旁的也没什么出彩的地儿,都不大显眼,叶汐墨这是头一次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才人,另几位高位上的妃子也同叶汐墨一样。
“你是谁,本宫怎么没见过你”叶汐墨不紧不慢地打量了一番,才慢悠悠地开口,“哪个宫的丫头这么没有规矩”音调一加重,叶汐墨本来就不带几分笑模样的脸上仿佛更冷了几分。这种挑拨离间已经是后宫里的人人人都会用,但是大多数人都不屑于用的手段了,因为太低级,这是从哪跑出来的小才人这么没脑子。
叶汐墨惯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一向的准则就是有仇必报,旁的人遇到这种冷言酸语,要么忍着受着,这是位分低的时候一般做法,要么虚与委蛇侧面放冷刀子,在嘴上不叫人占了便宜去,这是聪明且在后宫有一定地位时的做法。可她偏偏这两样都不愿,把事情都挑明了摆到台面上来,再把小人的脸面放到地上狠狠地践踏,这才是她在后宫惯常的形象。
敢挑战后宫的冰山,就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么叶汐墨在心里勾了勾嘴角。
即使对叶汐墨的性子早就有所耳闻,此刻那名开口的妃子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自小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能进到宫里来到妃子的哪个原先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进到宫里来就算不是个受宠的好歹也是个主子,就算免不了要看人眼色行事也还真没碰上过这么直剌剌地打脸。
这洵昭仪简直太嚣张!
“你这丫头这是什么表情,本宫问你话呢”叶汐墨把手里的瓷杯子搁在桌上,稍稍用了点力度,脸色不善。心里却觉得原来做恶人是这般爽,怪不得人人都争先恐后往上爬,这高人一等的滋味还真是美妙,在宫里憋屈了这么两三年,终于叫她能够随心所欲这么一回,也算是值了。
锦言上前一步,附在叶汐墨耳边,看似小声可说出的话却是不大不小正好叫全场的人都能听了去,“主子,这位是馨蕊阁的汪才人”
这下那位汪才人脸上可真是半分都挂不住了,撇撇嘴,气得发青的面皮上硬要挤出一两分委屈,“昭仪姐姐,妹妹只是看三皇子形容相貌不俗,才出口夸赞,知道姐姐瞧不上妹妹这小小的才人,但又何苦如此羞辱”
呦,叶汐墨一听这指责,感情这汪才人还不是完全的没脑子嘛,只可惜碰上她这后宫中的异类,只能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原来不是个丫头”叶汐墨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眼底流露出的不屑,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为何酸言酸语尽是一番丫头做派,本宫最看不上的便是那些背后使软刀子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