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突然低落的情绪,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谁连累谁的话题。
“有什么好让她们说闲话的,你是本宫的亲妹妹”皇后气势突然凌冽,“皇上也不上我这儿来,要是连这点儿主还做不了,我这个皇后还不如把凤印拱手让人呢”
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凶,皇后不禁又放慢了语速,“你只管在昭明宫安心养胎,旁的事儿交予阿姐,你一个人阿姐实在不放心”
“我听阿姐的”见此事没得商量,江淑云也就不再执着,突然好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阿姐,我听说秦妃被打入冷宫了,可是真的”
提及此事,皇后的脸色多了几分冰冷,“不知道兰妃使了什么法子,皇上只上她那儿去宿了一晚,竟是就能哄得皇上作此决定”,不过立马脸上的冰冷就被嘲讽与不屑代替,“秦若珊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唱了半年的歌儿,还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
在宫中生活得时间久了,这些女人们,谁跟谁还没有点恩怨呢
江嫔的眼睛闪了闪,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怀疑,“阿姐,我看这事儿,洵昭仪定是知情”
皇后看了看脸色依旧苍白得有些吓人的妹妹,搓了搓她的手,“不管有谁知情,这件事都跟我们没关系”
她这个妹妹向来聪慧,提起叶汐墨时眼神中流露的意思她又怎会不知,有欣赏、好奇,也有不安。只是那个女人是个聪明人,一开始看错了她,待看清楚时她已成长得能够让人忌惮了。脸蛋儿漂亮,气质不俗,手段也了得,这通身简直就像为后宫而设,也怪不得淑云对她好奇并隐隐有些担忧。
叶汐墨是以后必须除去的,哪怕只是因着她有个健康的皇子这一个理由,也决不能留她。只不过现在,还远远没到二人对上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冒失出手而吃过一次亏了,以现在的情况绝对经不起第二次,皇后暗暗定神,厉害如沈盈眉都败于她手,叶汐墨再厉害也不过第二个沈盈眉罢了。
就在皇后思量的时候,绘容急急忙忙地走进来,“主子,皇上来了”
皇后一惊,皇上有多长时间未踏入过昭明宫连她都记不清了,这突然过来,不知是福是祸。
心中还没有定夺,却见床上的江淑云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这才恍然想起不能叫皇上在这儿见着江淑云。本来把江嫔接到昭明宫里就有些于理不合,不过因着皇上不来也没人敢到皇后面前来说些什么,所以便也相安无事。可是如今还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若是来找茬儿的,那么就因着这事儿江家就得倒霉。
慌忙让绘容扶着江淑云从屏风后面的侧门出去,又让下人点了味道浓郁的熏香遮盖了浓浓的药味儿,香刚燃起,便传来尖尖长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袍,皇后深呼吸一口气,“臣妾恭迎皇上”,心中无奈苦笑,初时迎接皇上时的心情是单纯的喜悦与娇羞,后来便掺杂了一两分算计,再到现在竟是又多了一两分忐忑了。
“皇后不必多礼”轩辕赋虽是这么说着,却也没有出手相扶,直直地从皇后的身边走过,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浓的熏香”,语气虽不严苛却也没有多少温柔。
皇后规规矩矩地站起身,脸上始终挂着端庄的笑,先是吩咐下人开了窗子,又叫人灭了香炉里的香,才走到皇上面前,“臣妾有些头疼,听说这香有安神止疼的功效,便叫人点了些,不知皇上要来,请皇上恕罪”
没有多说什么话,皇上只挥挥手叫她坐下,反正在轩辕赋心里,她这个皇后总是能说出端庄合理的话来,似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证据摆在了面前她都能在一瞬间想到措辞,因此对于皇后的话,轩辕赋基本上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皇上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儿吗”皇后见皇上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她还在担心着难道皇上真的是因着江淑云的事儿而来
好看的眉形皱了一瞬,轩辕赋便淡淡地开口,“无事我便不能来皇后这里坐坐了,纪规传,通知御膳房,朕今日要在这里用膳”
皇后似经过专门测量过的笑脸也有些变形,表情有些讪讪,“当然不是,皇上过来,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昭明宫里的下人开始忙活起来,上上下下都弥漫着一股子喜气,皇上突然到来,不就是皇后要复宠的前兆嘛。
反倒是皇后,心里一时七上八下,忐忑无比。
但是皇上直到用完晚膳也没有什么表示,似乎还有在这儿留宿的趋势,皇后更是心如擂鼓。这事儿要是退回去两三年,她肯定是高兴得不得了,可是自从她知道了自己不能有孕,加上江淑云进宫,便失了这份儿心思,现在她只想名下有个孩子能照应着江家就好了。
皇上在昭明宫留宿了!第二天,这个消息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在后宫里炸开。
后宫里平稳了一段时间的格局,就这样又一次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