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小厨房刚刚做的酸梅汤,您用些吧”和铃端着一小碗晶莹剔透的酸梅汤进来,放在叶汐墨旁边的小桌上。
叶汐墨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笑着道“这样的天儿,用些倒是正好,看着就十分解暑呢”,说着就端起那一看就让人凉爽几分的酸梅汤,往门边看了一眼,她们两个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想是连门外的下人都听了个清楚。
“不可”乐事突然破门而入,把叶汐墨端在手上的酸梅汤打翻在地。
“乐事,你这是作何”叶汐墨的声音倒是听不出来有没有生气,用帕子擦了擦手,冷冰冰的眼神扫过乐事。
“主子,奴婢有罪,奴婢受人指使在这酸梅汤里放了滑胎药,奴婢该死”乐事说完就一个劲儿地磕头,每一下磕出声来,似是用尽全力。
“既是如此,和铃,送她去肃刑局吧”叶汐墨好像对乐事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吃惊,也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在意,就像在打发一只小猫小狗一般。
“主子,奴婢死不足惜,求您救救奴婢的妹妹吧,奴婢下辈子一定给您当牛做马”叶汐墨的做法可谓完全出乎乐事的意料,按她想着,怎么也得先问是谁指使的,什么时候开始的,都通过她做过些什么,可就这么一句话不问就送她去肃刑局,那她的家人可就真的死定了。
叶汐墨冷冷地看着她,她自然是想知道这幕后的人的,只不过若是就这么直接问,只会让乐事觉得她拿捏住了自己,既然敢向自己投诚,必然是吃定了自己会相信她并且留下她,这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便宜的。
其实,今天这一幕,也跟叶汐墨原本打算的不大一样。
这事儿,还得追溯到五天前。
五天前,正是御花园事件的第二天,直脾气的央央气儿还没消,虽然宁妃受到了惩罚,可是就是让人心里憋着一口气,按她的想法儿,该是打入冷宫才好。
央央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愿意用她特殊的味觉尝各种不同的食材来消解郁闷。那天也巧了,她正蹲在小厨房桌子下边尝各种蔬菜味道呢,就听见有人进来了,还哭哭啼啼着,在翻什么东西。
只要是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从这件事上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央央虽是有些冒失,可是警惕性却很高,她听见声音后没有动,继续蹲在桌子下面,等着那人离开,才站起身来,她记住了一双绣着兰花的月白色绣鞋。
叶汐墨当时听到央央的话,立马令锦言不动声色地在月桂阁里找出穿这种绣鞋的宫女,结果正是乐事。也亏了宫女的鞋袜等物都是自己所做,才能各不相同。
叶汐墨对乐事的怀疑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一个姿色颇佳的宫女安分忠心不奇怪,可要是一个宫女从来不与其他宫女交好,整天沉默寡言魂不守舍,这就有些奇怪了,后宫里的下人懂得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说法,所以后宫里的一些老嬷嬷手里通常都会握着相当一部分人脉,眼观八方关键时刻用来保命。这乐事看起来可不像是个没脑子的,谨慎到不做错一丁点儿事的人又怎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这一切都说明了乐事一定是个有问题的,只是她一直没露出马脚,叶汐墨也不想打发了她以至于打草惊蛇。
原本叶汐墨怀疑乐事是皇上的人,可是美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隔了将近一年,竟是现在才要动手,这背后的人可真是老谋深算。
也是,初入宫时,警惕心自然会高,防着周围的小宫女也是正常,那时动手被发现的几率太高,一不小心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自是不如现在动手时机好。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时的叶汐墨只是个刚刚入宫的小小容华,性子还清高孤傲,能不能得宠还两说,怕是那背后的人一直没有把叶汐墨当成她正经的对手,直到现在叶汐墨怀了孩子才忍不住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儿,叶汐墨这件事除了叶汐墨就只有和铃和央央知道,叶汐墨让她们三个密切注意乐事的动向,待发现她要动手了就来禀报,对她的怀疑切不可表现在脸上。
今天和铃端着那碗酸梅汤进来时就朝叶汐墨使了个眼色,叶汐墨马上明了,故意大声与和铃说话让门外的人听见,其实她本来设计的是一场假装喝药中毒让轩辕赋来帮她揪出幕后之人的好戏,连太医都准备好了,谁想到乐事关键时刻竟是会跑进来投诚了。
“你真当本宫是个傻子不成,你要还本宫,本宫还得救你妹妹,这世间竟是还有这样的道理本宫可不是那活菩萨”叶汐墨冷冷地说,看了一眼和铃,和铃会意,当即就要出去叫外面的小太监进来拖人。
乐事这下可是真的慌了,“主子,奴婢也是被逼的啊,奴婢的妹妹还有一家人的性命都在皇后娘娘的手里攥着呢”
叶汐墨看了一眼乐事,倒真是个聪明的,如此紧急的关头还能注意控制自己的音量不叫外面的人听见,若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倒是能为自己所用。
“说说吧,本宫只当闲着无事听个故事了,至于你妹妹能不能救本宫可不敢说”
乐事松了一口气,愿意听她说就好,如此还